她肚子里有一个孩子,而“他”并不认为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阿姐又问:“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阿姐,你要嫁给谁啊?”楚纪回避她的问题。
门外陡然安静下来。
楚纪:“阿姐?”
“砰——”门外的阿姐突然暴躁起来,用双拳用力敲打着门:“小鱼,你开门!你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也和那些男人一样开始嫌弃我了?你明明说了不会负我!可是你为什么不要,还任由那些人践踏羞辱我……”
“阿姐,”楚纪将自己代入其中:”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你要嫁给谁呢?”
女人不答。
楚纪大胆定论:“阿姐,是你负我。”
**
凌晨两点三十分。
沈昭被敲门的声音响起,他烦躁不安地打开门,“干什么?”
门外是一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女人,她赤脚站在宾馆门口的走廊上,冰凉的水不断从她的衣摆流下来。
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被捞上来。
她脸色惨白,嘴唇红艳,黛青的眼妆在眼底晕染出一个弧度,让那双本该明亮的眼睛变得狼狈不堪。
“秦老爷,你不是说最喜欢阿莲了吗?你怎么不来送我呢?“
“你走错了吧?”沈昭不耐烦地皱起眉头,随意往四周望了一眼,眉头锁得更紧。
这走廊……
怎么还开始折叠呢?
不止走廊,他面前的女人也开始折叠了,双手向后扭曲,脑袋没有任何支柱,软趴趴地歪落在胸口,空洞的眼神怔怔地望着他:“秦老爷,我来找你了。”
“啊——”
……
天色渐亮,清冽的阳光透过云层,驱赶窗外厚重的雾气。楚纪拉开窗帘,低矮错落的房屋在眼前延伸,一声声狗吠伴随着街道熙攘的声音响起,缓缓升起的炊烟,生成最为平和寻常不过的人间烟火。
楚纪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整个人置身于光层中,恍如散发着光。
夏野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撑坐起身,跟闻声回头的楚纪打了招呼,“早上好。”
声音清冷,带着没有睡醒的沙哑。
楚纪看着他,喉结不动声色一咽。
他没有穿上衣,身上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腹部没有赘肉,块块分明的腹肌像是在嘲讽他昨晚的自作多情。
楚纪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默默转过身。
大家都是男人,为什么别人是穿衣显瘦,脱衣显肉,而他……不提也罢。
他叹了口气。
“下楼吃饭吧。”在他顾影自怜的时候,夏野已经换好衣服,简单的梳洗之后,披上外套催促他出门。
楚纪欲言又止。
“怎么了?”夏野问。
楚纪提着裤腰,“你有腰带吗?”
他穿得是夏野的裤子,不仅长,而且腰还大,走一步掉一路。
“过来。”夏野从包里找到一根鞋带。
他提着裤子走过来,掀起过长的T恤,露出一节白皙的细腰,毫不设防地面向夏野。
夏野:“……”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楚纪的裤腰,随口问道:“你腰怎么这么细?”
楚纪不语,深深觉得他在讽刺他。
“有什么问题吗?”楚纪不满。
夏野系好穿过腰带的鞋带,抬眼看向他:“容易引狼。”
楚纪不以为然:“谁会对我一个男人的腰感兴趣?”
夏野没有多言,直背往门口走去。
两人出门,等候电梯。
楚纪随口问:“昨天晚上……”
夏野侧头,“恩?”
他略微迟疑,话锋一转:“你睡得好吗?”
“我睡觉认床。”夏野说:“一般都睡不好。”
楚纪应了一声,没有再问。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饭厅。
饼饼和小沫已经拖着行李,围在圆桌吃饭,见他俩过来,非常热情的拉开椅子:“楚楚,夏哥,坐这边。”
楚纪:“……”
这个称呼,就很说明问题。
夏野面无表情扫过她俩,低头靠近楚纪:“坐哪儿?”
“就坐那儿吧。”楚纪端了早餐坐过去。两个女孩显然昨天也没睡好,情绪也有些低落,短暂的热情过后,陷入了死寂。
桌上死气沉沉。
楚纪浑然不觉,专心致志吃着吃饭,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阿黑下来了。他脸色青白,一见他们就“哇”得一声,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两个女孩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帮他顺背:“你没事吧?”
他摆摆手,接过饼饼递过去的纸巾,擦了下嘴说:“三楼的人,全部消失了,门大大敞开,里面到处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