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谏这么说,差不多是承认。
张、刘二人对视一眼，张翔摸摸鼻子，说：“你当时不是和庄晏特别好嘛。”
说到一半儿,大约是看方云谏表情纠结,张翔诧异：“我们想错了？”
方云谏叹气,“对了一半儿。”
这话就有意思了。对的是哪一半儿？他真的和庄晏好过,但不是同性恋？他没和庄晏好过,但是的确喜欢男人？
刘超有心?仔细问问，但看方云谏的表情，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一时之间,三人都没开口。
到后面，还是方云谏说：“我和庄晏,那时候,是怎么样的？”
刘超心?头一松,想：果然嘛！
刘超：“寒假之后，你倒是还跟着我们打球，不过老是打着打着就跑神了。”
张翔咳了声,“我们后来发现一个规律。你跑神的时候，庄晏一般就在旁边。”
刘超：“原本也没往这个方向想。不过这几年，大家陆陆续续都结婚了,只有你……”挤挤眼睛，“是真没人,还是没带来啊？”
方云谏哭笑不得，说：“真没人,上一段都几年前了。”
张翔叹气，方云谏斜眼看他：怎么，还遗憾啊？
张翔说：“我老婆前段时间做了个手术。”
这话出来,桌子上另外两人都惊讶，关心道：“嫂子怎么了？”
张翔摆摆手：“结石，取出来就行。说是平常工作太忙，作息不规律，还不喝水，不过我不是说这个。她做手术的时候，我把孩子放在老丈人家，自己跑到医院忙前忙后。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排排队，交交费，再买各种医生要的东西。等她出来啊，我就一个念头。要是我摊上这种事儿，还没结婚，不得一个人抗了。”
说着，露出一丝后怕。
刘超听着，心?有戚戚，“嫂子年纪和你一样吧？一过三十，真的不一样。”
两人开始讨论一些养生小知识。方云谏听着，起先还插几句嘴，到后面，只是微笑。
到了后面，话题再转到方云谏的项目上。这时候，方云谏才又开口。
刘超听着，很感叹，说：“云谏有这么多学生，其实和孩子也差不多。”
方云谏笑了，“我有时候也这么想。”
小菜的盘子逐渐空了，几人各自打车离开。刘超当然是回家，张翔则是直奔机场。
班长王锦定的餐厅在新城区，后面的小摊子则在餐厅附近。两个地方距离方云谏家很远，近乎横跨了整个海城。
上车之后，不多时，方云谏涌上一点倦意。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到后面，竟然直接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手机开始响铃、震动。
方云谏被叫醒，意识还是迷迷糊糊的。
前面是一排车，红绿灯在颇远的地方。
方云谏看一眼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三十多分钟。
他接通电话，“张翔？怎么了？”
张翔说：“云谏，我好像把你钥匙装上了。”
方云谏：“……”
他摸摸口袋，的确是空的。
方云谏有点头疼，问：“你到机场了吗？我去找你？”
张翔问：“你大概多久能来？”
方云谏捏一捏眉心?，问司机：“师傅，咱们去机场要多久？”
司机显然是不爱说话的性子。上车到现在，除了问地点外，就和方云谏说了这一句：“堵着呢。”
方云谏看一眼前方长长的车流，放弃了：“算了，你到时候把钥匙快递给我吧，我给你发个地址。”
张翔松了口气，还是很不好意思，“真对不住啊，兄弟。那今天晚上，你有地方去吗？”
方云谏说：“祝酒店呗。”
张翔说：“行吧，我把酒店的钱转给你。”
方云谏说不用，张翔却很坚持。两人僵持了会儿，方云谏发觉，周围的建筑物好像越来越熟悉。
他正头疼，干脆说：“等下，我好像到一个朋友家附近了。”
张翔一愣，“啊？”
方云谏：“师傅，就在前面停一下。”
张翔：“嘶……明天早上，最迟明天早上，快递就到了。”
方云谏的话，原本是演戏的意味居多，不过司机竟然真的把车停了下来，还麻利地开了票。
等到电话挂断，方云谏有点无语：“我刚刚就说说，继续开吧。”
司机一愣，说：“我接了新单了。”
方云谏：“……”屋漏偏逢连夜雨。
停车毕竟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这会儿，方云谏只好结账、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