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衡话音刚落,躲在被子里的虞清仪便笑出了声:“摄政王这是打算不装了吗?以前那宠妾的戏码演得可是跟真的一样,这才没几天,您那宠妾就进太医院了。”
厉衡这才想起来,这是皇宫,他先前说过不会在外面对她太过分的。
但她这不争气的模样,实在是让他忍不住发火。
厉衡遂圆了一句:“本王对你严格也是为你好。你不读书,永远不会知道你兄长为何选择将你抛弃在这里。”
“为我好?”这真是虞清仪听到最大的笑话,“摄政王,我恳请您还是放过我兄长吧,他已失联许久,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关于他的事,还请摄政王不要妄加揣测。”
厉衡眯眸,不禁感慨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药可救,不让她看清大周朝廷,她永远不会清醒。
末了,厉衡一甩衣袖,吩咐道:“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学究把该讲的课程讲完。不必在意她的态度。”
说罢,厉衡便离开了。
他哪里知道,在他走后,虞清仪便同张学究道:“劝先生还是别讲了,我现在全身发热,难受得厉害,我还有点头晕,上不来气。”
张学究:“……”
这属实挺难办的,他万一给虞清仪讲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办?
于是,他只得请示道:“老夫可以尽量将声音减到最小,但该说的话、该讲的内容,老夫还得娓娓道来。您听不听是一回事,老夫讲不讲是另一回事。”
那就让他讲吧,虞清仪被厉衡带过来上早朝,此刻困得两个眼皮直打架,既然已经上了诊床,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遂直接侧过身睡了个回笼觉,关于父皇的内容,她就是不想听,硬灌都没用。
待半个时辰过后,这个噩梦才算是过去,她本就不喜欢上学,还要被厉衡逼着学这些东西。
不过厉衡说得不错,她之所以会生理性呕吐,正是因为她不慎听进去了一些内容,譬如她父皇当年杀兄逼宫的事。
虞清仪不想回忆这些,于是便来到练兵场开始今日的训兵。
张学究则是在回去后通禀道:“摄政王,该讲的内容老夫已经讲了。但她状态不好,关于周中宗的过往,她听不进去。”
厉衡哪会不知道她是个犟种,不过他有得是办法治她。
“往后的课程中,先讲兵法,途中猝不及防给她安插一段周中宗的典故,讲过一段再回归正题。”
厉衡知道,对虞清仪而言,这简直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
接下来的几日,厉衡每日都带虞清仪去上早朝,下朝后让她空腹去上课,并在下课后检查笔记,直到下课后她才能吃东西。
他的恶劣手段,打实恶心到了虞清仪,最开始的几日,她每次都会在听课做笔记的时候突然被灌一嘴周中宗的事,她连点防备都没有,当场发抖干呕。
她知道厉衡不可能放过她的,遂在第四日主动提出:“学究,您还是把这段一次性讲完吧,总这么安插着讲,还不抵早死早超生。”
她玩不过厉衡,她认栽了。
于是这一日,她承着反胃的感觉,一口气将周中宗在位三十余年的历史全都听进去了,一个字都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