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皇帝单撑着脑袋坐在龙椅上,面色微微蜡黄,眼底下的青黑浓郁,一袭明黄色的龙袍更是衬得肤色灰黑,明眼人一看便知近来他经历了什么。
夜凌渊站在武官为首,目视皇帝困倦疲惫面色,他微微垂眸,眸中嘲讽之意浓厚,怕是什么时候死于女人身上都不知道。
底下史官看着,也是一副想说又怒不敢言的态度。史上不论哪位帝王,一旦沉迷女子,要不了多久便会亡国,史官唯恐此再现。
“陛下可是有哪里不舒适”
一两朝元老看了眼夜凌渊,旋即站了出来,面色淡然,却又说着关怀的话。
皇帝不甚在意摆摆手:“爱卿可是有什么事启奏”
“正是。之前蝗灾成性,玄亲王不辞辛苦出发千里之外,虽说蝗虫解决不易,然玄亲王却用短短一个半月便解决,老臣觉得,陛下您该赏玄亲王了”两朝元老直言此话。
上一次皇帝明面上说要赏赐夜凌渊,可这份赏赐迟迟未来,而今都一两个月过去了,他提也不提。
皇帝的偏心朝臣们看在眼中,怕是此事放在四皇子身上,定是赏赐爵位不知道送去多少了。
皇帝经他这话一提,也想起了自己当日敷衍的赏赐二字。他微微顿了顿,继而看向夜凌渊:“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儿臣并无。为百姓造福,乃儿臣之幸。”
夜凌渊微微拱手,口中说辞同上次一样。
文武百官中还有未站任何一方的朝臣,眼下听着他这般大义之话,再看夜凌渊的目光都染上赞赏之意。
两朝元老又义正言辞:“如今国泰民安,匈奴人也不敢轻易来犯。陛下理应立一位德才兼备的太子,如此方能镇住四方。”
“朕才多少年岁,你们这群人日日催着朕立太子,日后谁敢再提,这朝也不用上了”
皇帝压着嘴角,一听两朝元老那话,再结合他为夜凌渊请功的话,他便知道,这群人是想让他将夜凌渊立为太子。
可如今夜凌渊不论是权势这一块,还是声望那一块,都十分庞大。他若是再将夜凌渊立为太子,只怕其背后的势力会越来越大。
乃至有朝一日,大到连他这个帝王,也轻易撼动不了地位。
但偏生夜凌渊处理蝗灾的事情,办的格外漂亮,他又至今没有给出一个实质性的赏赐,只怕对外,也不能服众。
皇帝看着底下不骄不躁的夜凌渊,回想夜凌渊还是太子时,也是一直这般沉稳行事。
若非如今出现的这些事,只怕他的太子之位,早就深入民心。
“此事朕心中有数,退朝”
皇帝抛下一句话,便直接离去。
入夜,皇帝来到了惠贵妃寝宫。
当日从万福山回来不久,他便将惠妃的位分往上提了提,至此成为惠贵妃。而今后宫又无主理之人,这打理六宫的权利,便也落在了惠贵妃身上。
惠贵妃着一袭青蓝色襦裙,满头珠目,十分夺目耀眼。
“陛下,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