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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吻之初体验(2 / 2)


犹他颂香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是她那亲爱的同父异母妹妹苏珍妮。

看看,这自以为是的姑娘已迫不及待脱去白色外套亮出桃红色礼服,这会儿,也不知道她找到哪门子借口和首相先生有了近距离聊天的机会。

可恨地是,犹他颂香表现出一副很有耐心的大哥哥模样,这样的一副模样势必会把苏珍妮乐坏了,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小伙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首相先生自然不在话下,只要她给首相先生几个媚眼,苏深雪就会变成怨妇。

正午的天光让整个花园餐厅毫无遮拦,站在天光底下看犹他颂香的不止苏深雪一人。

桑柔正站在地势较矮的餐厅门口,脸朝映着犹他颂香和苏珍妮的那扇窗。

桑柔十八岁,苏珍妮也十八岁,多好的年华。

该死的,这都要怪犹他颂香,苏深雪背过身,打算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前往洗手间途中,苏深雪看到站在回廊一侧的身影,正午温度飙高,他已脱去外套,着白衬衫,脸朝着她方向,逆光而战。

周遭就只有他和她。

他站立不动,她朝着他方向移动,两人身影逐渐拉近,十几步后,她清楚捕捉到他的眼神落位。

他在看她,眼神淡淡。

然,她和他已经分开半个多月。

苏深雪目光从犹他颂香脸上移开,直直望向前方,三步、四步、面无表情,和他擦肩而过。

身后没有追上来的脚步声,苏深雪松下一口气,与之并存地是失落感。

打开洗手间门。

对着洗手间镜子发呆,她是想到洗手间来透气的。

花园透气不行,角落透气也不行,任何没有封闭的空间透气都不行,说不定她望着某种事物发呆的样子就变成街头小报、坊间、网络的“缅怀典礼上,女王和首相全程无眼神交流,有人还看到女王独自一人暗中垂泪。”

时间静静在幽闭的空间流淌着,木然,暗淡,了无生趣。

苏深雪对着镜子深深呼出一口气,对着镜子,微笑。

她要把这微笑保持到回到餐厅,面对那些孩子。

微笑,打开洗手间门。

忽然挡在面前的身影让苏深雪倏然收起嘴角的笑容。

该死的!白透气了。

板脸,想越过犹他颂香。

犹他颂香臂展一横,就牢牢挡住她去路,还顺着手劲,把她推到植物迷宫入口处。

苏深雪背刚触及植物墙,那道灼灼气息就迎面而来。

灼灼气息夹杂着黯沉声线:“这就是首相夫人给出差半个月的首相先生的待遇?”

这么说来,他也意识到他们分开半个多月了?忽地,聚在心上的那股闷气越散越开。

抿嘴,眼睛瞅别处,就不瞅她。

“通电话还是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落于她后腰处的手一发力,她整个身体就被动贴向他,“怎么就翻脸了?嗯?”

两张脸近在咫尺。

青草味很浓,很好闻。

细细想,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还有……鸣炮时,他不是没回头了吗?

抿着的嘴角松开,低声说:“没。”

“没什么?”他语气咄咄逼人。

“没……没翻脸。”

“还说没翻脸,刚刚在走廊,女王陛下的行为算什么?”

左顾右他,说“首相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就平常而言,犹他颂香一本正经找她都是有事情。

他的手稍微松开一点,眼睛在看别处,片刻,说了句:“即使什么事情都没有,也不能在某个地方等你么?”

真的吗?真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就单纯在那里等着她吗?

或许……或许,他也像她那样,心里老惦记她在戈兰而他不在戈兰这件事,为这件事闷闷不乐着,一天两天三天,度日如年,伴随时间囤积恨不得飞到他面前,就单纯想要一样:瞅瞅他的脸,听听他的声音。

会是那样吗?

苏深雪一颗心砰砰跳着。

“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得需要耗费多少力气,才能让自己的声音一如既往。

可即使花上那么大力气,她还是没能遏制住自己在微微发颤的声音波动。

沉默,片刻。

“两点半,在房间等我。”他说。

啊?

苏深雪弄不明白犹他颂香话里头的意思。

想了想,再想了想,问:“你来找我,是想告诉我,让我两点半在房间等你吗?”

嘴里是这样问的,心里却是在请求着:不是,颂香,快回答不是。

“嗯。”

他说“嗯”了,他是因为有事情才找她的,不是别的,没有别的。

“什么事?”她问。

“我有一件事得和你谈一下。”他说。

从犹他颂香回话语气判断,这件事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不能在这里说吗?”问。

“事情有点复杂……得花上一点时间。”他回。

苏深雪轻轻推开犹他颂香。

两人肩并肩走在回花园餐厅的回廊上,忽地,苏深雪想起什么,放慢脚步。

苏深雪放慢脚步,放慢到和之前桑柔差不多的脚步节奏。

午后,回廊只有他和她的脚步声,三分之一的回廊,她被犹他颂香越拉越远,两人之间被拉开的距离目测也就十米。

但就是那十米,让苏深雪生生生出,她在银河这一头,他在银河那一头。

她被他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站停,呆呆看着他的背影。

颂香,你没发现吗?那个在陪着你走的人走不动了。

很久很久以后,犹他颂香依然记得,站于那个午后回廊上的苏深雪。

午后的回廊,忽然间,周遭变得安静了起来,一种异于寻常的安静,叫了一声“深雪。”无应答,侧过脸去,人没了。

人去哪里了?苏深雪去哪里了?一回头,就看到了她。

她死死的,定定的,远远的立于那里。

他冲着她说了声“苏深雪,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无回应。

心里烦躁莫名,再喊了一声“苏深雪,还不快过来。”

还是无回应。

跑近,跑回到她面前。

那双眼眸,宛如死寂,似这世间万物似乎被她排拒在外,连同他。

她一张脸比平常任何时间都来着苍白。

犹他颂香听到从自己口中叫出的那声“苏深雪”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细细窥,透着讨好。

她垂下眼帘,他等着她掀开眼帘,看他,等着自己的身影映在她眼眸底下。

但迟迟等不来。

她一直垂着眼帘。

忽地,有一些些慌张。

一些些让他很不习惯、很不舒服的慌张。

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不知所云,说了一句“身体不舒服吗?”

怀抱着的躯体了无生趣。

犹他颂香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于非常憎恶这种感觉。

贴着她的耳垂,轻轻唤“深雪。”

那声“深雪”宛如魂灵召唤。

怀里头的人,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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