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所有学员，最终毫不意外地落到了祁佩身上，“祁佩……你先来试试。”他咬字吐音不甚清晰，最后一个佩字若有似无。
“好的，沈老师。”祁佩出列，中规中矩地唱了一遍。
沈季和表情微妙，“唱的不错。但是你诠释的方向不是活泼甜美，更偏向于是……”他有片刻词穷，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都别打扰我干正事”的感觉。
——我知道，我来说！这不是追梦少女，这是革/命先驱！
——hhhh你这样我们很难支持你，因为感觉你不需要。
沈季和想了半天，只憋出来一个形容词，“太强硬了。”
祁佩虚心求教，“我不知道怎么唱才能甜美活泼。沈老师，你能示范一下吗？”
沈季和：“……”
其他选手们也跟着起哄，“是啊，沈老师，你示范一下吧！”
沈季和被赶鸭子上架地唱了一遍。他声音清润，努力营造出甜美活泼的感觉。虽然略显生硬，但也别有一番趣味。当天#沈季和唱女团歌#还上了热搜。
祁佩带头鼓掌，语气真诚得不得了，“沈老师唱的真好听，我学会了。”
沈季和耳朵微红，只觉得祁佩是在故意挤兑自己。他这会儿也不怕跟祁佩对视了，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祁佩报以微笑。
最后半小时转瞬即逝，沈季和离开练习室。在下一个导师到来之前，选手们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祁佩出门上厕所，走过楼梯口的时候，突然从上层掉下来一枚硬币。
祁佩捡了起来，透过楼梯层级之间的缝隙往上看了一眼，但没看到一个人。她抛了抛手里的硬币，很好奇知道自己如果不上去，上面那位会作何反应？
祁佩最终还是上了楼，果然看到沈季和靠墙站着，半垂着头，宛如忧郁的文艺青年。
实际上是在低头找钱。祁佩这样想着，一边递上手里的硬币，“沈老师，这是你掉的钱吗？”
“是我的，谢谢。”沈季和懒洋洋地抬眉，一动不动，只摊开了一只手掌。
祁佩两指捏着硬币，轻轻往他掌心放。在硬币接触的一刹那，沈季和五指突然攥紧，但祁佩反应更快，缩回了手指。
沈季和只握住了那枚温暖的硬币。他手指松了松，若有所失。
祁佩不喜欢他的小动作，因此似笑非笑，意有所指地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以后可千万别丢了。”
“嗯。”沈季和冷淡地应了一声。
祁佩见他不说话，主动开口，“当年的事情，是我年少轻狂，说话做事太过分。”
她认真道歉，“对不起。”
沈季和神情复杂，从喉间溢出一声冷哼，“你倒是坦荡。”
祁佩直视他，犹如正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沈季和冷笑了一声，“但你道歉我就得原谅你吗？”
“那就报复我吧。”祁佩微微躬身，“沈老师，我先走了。”
她心里有点不耐烦。沈季和态度暧昧，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不如唐窈来得干脆利落。
祁佩随意闪过一个念头，谁知课间时间休息结束，推门进来的人就是唐窈。
她悄悄叹气，这才是她的报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