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虽然有一定程度上的坏死，因为做手术很及时，再加上小孩的骨骼恢复快，能完全复原并不是没有可能。
但看样子……
陆以陵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细瘦的手指攒紧裙子上的布料，苍白的小脸仰起看着正和医生说话的男人，非常安静乖巧地等待着大人说完事情。
陆以陵的视线从那张小脸往下移，看到底下的两条小腿无力地垂着，肌肉明显萎缩，甚至看起来已经有些变形了。
就如听到的那样，那两条腿情况变得很不好。
陆以陵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转身离开了。
等他把手上的工作忙完，听说到明家那小姑娘的最新诊断结果出来了。
情况恶化十分严重，膝盖神经受损，今天办理住院了，因为要做第二次手术。
“手术……”
他嘴角轻勾，在更衣室里把实习生衣服脱掉，换上自己的便服，而后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陆以陵被派到为明霏主刀的主治医生手下当助手。
毕竟那小姑娘是明家的小姐，身份不一样，医院上下都很重视这次的手术。
陆以陵翻阅着这次诊断的相关文件，耳朵听着主治医生列出的手术注意事项，一边时不时点头应着。
他可以一心二用，耳边听着别人说话，又把文件一目十行地翻阅完毕，看完了，他心里也有了计算。
不过陆以陵什么都没说，他把文件合起来，对主治医生说：“我去看看。”
虽然诊断书已经说明了很多情况，但有些事还是要亲眼看到才能真正确定下来。
主治医生对陆以陵非常信任，“行，去吧，下周正式动手术，在这之前一定控制住要情况不要持续恶化。”
陆以陵应了，前往VIP病房，在进去之前，又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小姑娘没有坐在轮椅，此刻正躺在病床上。
除了之前带她来的明正晏，还有一个头发半花白的老人家，对床上的小姑娘说着话。
小姑娘双手抓着白色的被单，小声应着，伴随乖巧的点头，看起来就像个怯生生的小动物。
陆以陵驻足听了片刻，举手敲了敲门。
“——不好意思，检查时间到了。”
大概他被明正晏认出来了，男人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你是……”
陆以陵对明正晏微笑颔首，“你好，明先生。”
他又面向病房的另一个老人家示意：“你好，明老先生。”
京都上流圈说大也不大，他曾参加过许多宴会，自然也认识明老先生明裘胜。
明裘胜也认出了陆以陵：“你是陆家的小子……”
陆以陵态度不卑不亢：“是的，我担任李主任这次手术的助手。”
李主任是明霏的主治医生。
他并不介意因为自己的身份或是太过年轻，而被人看低本事，或者说，那根本不在他重视范围。
不过看明家的两个男人，倒是不会想那么无聊的事，听到他说明来意，甚至让开了位置方便他进行检查。
陆以陵取出备好的工具，走到床边，对床上的小姑娘温柔地说：“小朋友，准备检查了。”
床上的小女孩瘦小得可怜，只有一双眼睛大得惊人。那双大眼睛看着他，有些犹豫地拉下了被抓到胸口的白色被单。
“没关系，不用拉开。”
陆以陵说着，掀开了盖住小姑娘双腿的被单一角。
近距离的观察之下，那两条腿显得更瘦了。
就像是一层皮包裹住骨头。
不止瘦，小腿肌肉萎缩程度也很严重。
陆以陵戴上医用手套，轻轻碰触细腿上的肌肉。小姑娘睁着眼睛，被碰触到的地方没有知觉般一动不动。
陆以陵取出一把叩诊锤，以轻巧的力气敲了敲明霏的膝盖，语气温和地询问：“这样的话，会觉得痛吗？”
明霏看着他，慢慢地摇了摇头，小声道：“不痛。”
“这样啊。”陆以陵收回叩诊锤，对床上的小姑娘微微一笑。
她在说谎。
确实神经已经坏死了不少，肌肉萎缩也有些严重，但这样程度的损害，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原来如此。
陆以陵低下头，把掀开的被单重新拉好盖住明霏的双腿。
这个小女孩有问题的不是身体，是心生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俺非专业医科生，不要太考究哈。
这一对的篇幅不会很长，大概。
希望大家可以像喜欢秦裴cp一样喜欢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