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至少也是重生回来的,知道不少有关明莲的秘辛,也知道为什么这里人迹罕至。
据说,明莲山脚那个巨大的明莲湖下,封印着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
......
行至山脚,眼见看到散发波光的湖面了,时锦脚步却犹豫起来。
她到这来也是一时兴起,只因重生前朦朦胧胧听到有谁在呼喊“明莲......救...”等字样,至于是明莲山还是明莲湖,去那救谁,她一概不知。
只是那几个字自重生后就在她脑中不住盘旋,耳边似还有回声,如若真是那声音的主人助她重生,那她必不可能装作没听到,于是便想着来看一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时锦在原地踌躇了片刻,咬咬牙准备上山瞧瞧。
筑基修士还无法御剑,飞行法器也无法驾驭,她只能徒步爬上去。
时锦心里是不太愿意靠近明莲湖的,毕竟那魔头凶名在外,说出来能止小儿夜啼,她从小便听过一些传说,虽然那只是传说,当不得真,但心里终归是有些怕的。
毕竟以那魔头的修为,一个念头下来,自己可能就灰飞烟灭了。
现实往往不遂人愿,时锦面前的小路上突然出现五六个蒙面匪徒,一人拿着一把大弯刀,灵识一扫,各个修为都是筑基。
“哟,小娘子,一个人啊?”
“这点修为就敢来明莲?胆子还挺大嘛。”
那些匪徒色眯眯的眼神往她身上一扫,时锦便觉一阵恶寒,提起新买的长剑便迎了上去。
要说时家也真的是偏心到了极点,从小到大时锦就得过一本修炼法决,还是烂大街的那种,其余的功法是一个都没给她学过,时锦能舞得一手不算好的剑法,那都还是从邻家那里偷学来的。
自己那个妹妹倒是拿到许多秘籍,但想也知道她根本不会借给时锦,每次时锦去要,她皆说没看完,便搪塞过去,自家亲父母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
买的剑虽好,但剑法不甚好,修为也不高,面对几个打斗经验丰富又比她高一个等阶的劫匪,时锦很快便落了下风,那几个匪徒见她势弱,出招便也缓了下来,弯刀尽往她衣领和腰带上挠,猥琐又下作。
几人跟猫捉老鼠似得悠闲自在,像是丝毫不怕时锦跑了。
心思电转之间,时锦咬了咬牙,目光闪过一丝狠决,迅速退到明莲湖边,纵身就是一跃。几个匪徒连忙出手阻拦,可还是慢了一步,只捞着几片冰凉的水花。
跳湖前,时锦还安慰自己,横竖就是一死,反正她也死过一回了。结果等跳了进去,被冻清醒了,又有点后悔自己像被迷了心窍一般,竟敢一个人来明莲这鬼地方。
当下正值初春,湖面的水还冰冷得很,时锦一跳进湖里四肢便冷得发颤,寒气从骨髓窜到天灵盖,她只得用灵气包裹住身体,待暖和一些了,才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湖水越往下便泛着深蓝的幽光,仔细一看,湖底四周竟砌了陨铁墙,摸着光滑,却也寒冷无比。
时锦觉得湖内相对安全,现在也并不是出湖的好时机,那几名匪徒怕是还在等她浮上来。她从储物戒内的家当中取出一颗含水珠,放进口中,便可在水下自由呼吸。
咬着含水珠,为防止那几个匪徒也跳下来,她又往下沉了些许。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条巨大粗长的铁链,铁链的一头被牢牢固定在陨铁墙上,另一头则通往更幽暗深邃的湖底。
越往下游,时锦越觉得心惊。
这些陨铁打造的铁链加起来足有几十上百条,却仅仅只为了困住一个人?
恕她见识短,实在是头一回见到封印一个人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的,要知道陨铁这东西,虽坚不可摧无比牢固,但也贵的要死,这么些个铁链,就算宇文家去买,掏空家底都不一定能买到,贵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它有价无市。
湖底的蓝泛着漆黑,比之前还要更冷,就连灵气也无法保暖,时锦只能徒劳地抱紧双臂,目光顺着那些逐渐合为一体的铁链,移向了尽头。
那是一个巨大的陨铁封印台,四周立着无数陨铁铁柱,每个铁柱上都缠着几条粗大的铁链,正滋啦啦地往外冒着电光。
每过几秒,那些电光便合为一体,直直劈向封印台中央盘膝而坐的男人身上,四周的湖水同时泛起白金电花,如游蛇在水中肆意横行。
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苍白的腰腹上印着一朵漫延至肩脊的赤红幽冥花,如雪的长发随着水流游舞,隐约露出了他的面庞。
时锦只看了一眼,便原地愣住,半晌才回过神。
怎么外面只传这魔头有多么多么可怕,却从没人提起他有这般......这般惊为天人的容貌?
这时,她忽觉眉心一阵刺痛,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在大脑不住回响。
【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