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看清这位长老的模样。
虽有满头华发，但他的腰杆笔直，说话时铿锵有力。
白栀眠挺了挺背，理直气壮地说道：“一棵灵植而已！大不了……我赔你棵一模一样的！”
“赔！你怎么赔！”似是被这话气到，灵药长老的脸涨得通红，“那灵植是数年前从魔界移植过来的！你知道通往魔界的门已经多少年没打开了吗！”
白栀眠缩了缩脖子，也难怪长老会有这反应。
白母在《千植录》的每一页都备注道，同一种植物生长环境不同，或是用灵气和魔气分别滋养时，都有可能产生巨大的差异。
“你知道下一次打开是什么时候吗！”长老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老头子能熬到那时候吗！”
这话是夸张了些，但魔界大门上次开启，还是十五年前合数位大乘期修士之力强行破开的。
按照记录，那扇门的自然开启需要经过至少一百年的时间。
……我知道，根据剧情，就在不久后魔界的门不仅会大开，魔尊还会重现于世。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白栀眠很想这么说，但她却不能剧透。
于是她双唇紧闭，做出懊恼的后悔神情。
——这是原主经常会干的事，意识到自己做错事或是说错话时便卖乖。
白栀眠绞了绞手，有意无意地在围观的人群里搜寻叶居常的身影。
作为一个称职的甩锅专业户，她当然得拉亲手砍断灵植的叶师兄一同下水！
还没等她找到叶居常的身影，灵药长老又哼了声：“如果你拿其他等值之物相赔，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白栀眠一愣。
然后，她眼睁睁地望着灵药长老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挑走了一颗看似平平无奇的棕色药丸。
四周围观的人看清那颗药丸的真面目后，都露出一种“这孩子是不是傻”的微妙神情。
白栀眠立即猜测那药丸的价值应当不低，一时间想要换成灵石作赔，可当她掏空乾坤袋，连一块下品灵石都没能找出来。
白父是剑修，向来清贫，白母留下的都是她引以为傲的杰作。
同时白栀眠意识到，修二代和家底丰厚的世家子弟不同，父母带给她的，更多是名声，来自他们的名声。
如若她无法超越她父母的成就，将一辈子笼罩在他们的光环之下。
而她的父母亲，皆曾是名满天下的大乘期修士。
“……”追根究底，还是得怪那利用缺口的魔修！
白栀眠在心里狠狠地记下一笔账。
千万别让她知道这个魔修是谁！更别让她碰到他！就算打不过，她也要诅咒他！
……
在众人眼里，白栀眠一事只是个小插曲。
灵药长老得到觊觎已久的药丸后，心满意足地开始上药理课。
并随机点起了名。
叫到的人需要回答《千植录》里的知识点。
“师姐！”白栀眠小声地凑在牧月霜耳边，眼里盛满惊恐，“今日有小考？”
穿书前她才刚刚读完高二，上课时最怕的就是老师突然说要默写，亦或是拿出一叠试卷进行随堂小考。
那种被抽查支配的恐惧仍历历在目。
“是的。”牧月霜也小声回道，“你刚刚不是在屋里复习吗？”
“……”白栀眠的脸瞬间煞白。
原主大半个月都没上过课，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至于翻看《千植录》，那只是个巧合！
白栀眠慌忙低下头，避免和长老的视线直接接触，假装她看不见他，他就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刚刚给出的药丸，这方法竟生了效，长老全程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
然而白栀眠却根本无法放松下来。
——小考另一项测验内容，制作低阶药丸乃是全部人一齐考。
“眠儿。”牧月霜传音入耳，“这个低阶药丸制法极其简单，你照着我说的步骤做。”
白栀眠忙不迭地点头。
她们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灵药长老的眼睛，但他仍是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长老，我制成了！”“我也制好了！”
“过了，过了。”循着声音，灵药长老逐一检查，踱到白栀眠身边时，瞥了一眼。
见她视线牢牢集中在丹炉之上，输出的灵气饱满充沛，下手精准利落不拖泥带水，忍不住心里感叹了句：这孩子认真起来，倒是有几分她母亲的影子。
白栀眠也朝长老露出个轻松的微笑。
照着牧月霜的指导去做，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她觉得她可以！
见此，长老满意地转过身。
然而他还没多走半步，听到就后方传来一声“轰”！
一转头发现白栀眠的药丸不仅没有炼制成功，丹炉还一齐被炸了！
爆炸声响起时，白栀眠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耳朵，却还是能听到222号在脑中解说：“宿主，这个药丸炼制的成功率是98%，而你的气运值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