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们之间的第一次接吻。
可是这一次,竟然比第一次颤抖着吻她还要心动。
心动得……
胸口都盛不下那份冲撞。
穆雪衣的手轻轻抓住了周枕月衬衫的后领口,温柔而有力地向后拽。
“啪。”
覆在锁骨上的第三颗纽扣被拽得从扣缝中弹开。
周枕月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马上抓住了穆雪衣的手,转开脸,微喘着轻喃:“不行,雪衣,今天不行。”
空气中,两个人缭乱的呼吸此起彼落。
放纵到一半的忽然克制,显然,对两个人都是一种折磨。
穆雪衣却不再强求,她抿了抿湿润的唇角,浅浅一笑,手从周枕月的禁锢中抽出来,指尖挽起周枕月汗湿的鬓发划向耳后。
她轻喃:“好,听你的。”
周枕月撑起身子,把扣子扣回去,修长的手指调整着领口。
佩戴领花一样。
只是,那份从容中,每一根手指都是颤抖的。
穆雪衣看她把扣子扣好,便知道,这一晚的温存已经止步于此了。
她按捺下心头的悸动,闭着眼蹭了蹭枕头。
蹭了两下,她蓦地觉察到了压在枕头底下那有着些许厚度的东西。
忽然意识到,这些早已写好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送出的情书,现在就是给对方的最好时机。
“对了,我有东西给你。”
穆雪衣抬起手,在枕头下面摸索出一小叠信封。
每一个信封的封口都严严谨谨地封了起来,信封的左上角写了序号。
1,2,3,4。
一共四封。
周枕月看着穆雪衣突然拿出的情书,晃了一下神。
“……我不是说,这段时间不用写了么?”
穆雪衣笑了笑:“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写给你。”
周枕月盯着那些信封,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起。
“这些情书,我花了很久写的。所以阿月,不要一下子看完。”
穆雪衣把四个信封放在周枕月的大腿上,人也伏过来,趴在周枕月的膝头,手指点着上?面的序号,语调柔软得像是在讲睡前故事。
“1号信封,我写了很多很多有意思的地方特色小吃,你一个人吃不下饭的时候,就打开它?看一看,想象着是我在陪着你一起吃。”
“想着想着,没准,能多吃两大碗呢。”
“2号信封,我写了从小到大玩过的最好玩的玩具。如果有一天,你看着书柜上?我搭起的乐高城堡,突然觉得好想好想我,就打开这一封。”
“我相信,这封情书可以让你暂时忘了想我,只想着呱哒呱哒的铁皮青蛙,印着舒克贝塔的画片,和那种亮闪闪、喷红漆的发条小汽车。”
“3号信封,我写了小学时候的一些事。放心,不是负能量的事。是我跳过的皮筋,踢过的毽子。”
“你小时候一直忙着站军姿,没玩过这些,也没人和你讲过那些好玩的口诀,‘小皮球,架脚踢,二?八二九三十一’……哈哈,很有趣对不对?”
“你没听过的,这封情书里,我都讲给你听。”
“4号……”
穆雪衣偏过头去咳了两声,眼底因为咳嗽泛起泪花。
“4号,你……生我气的时候,再去拆4号。我……”
她又咳了起来。
周枕月帮她拍着胸口顺气,眉头皱起:“别乱想了,我怎么会和你生气?”
“咳……”穆雪衣泪中带笑,“以防万一嘛,毕竟我现在变得……连我自己都……”
她没有把话说完。
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只是讲完这些话,就已经耗光了全身的力气。
周枕月不忍心再让她继续讲话了,“好了,不要再担这些心,我不会生你的气。太晚了,你还生着病,快睡吧。”
穆雪衣闭上眼,找到周枕月的手,握住,“阿月,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么?”
周枕月凝视着窝在厚重被子里的穆雪衣,回握住她,说:“好。”
“……真好。”
穆雪衣把下巴埋进被子,极轻地自言自语,“已经……好几天都睡不着了……”
声音非常轻,可周枕月还是听见了。
抬起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额头,可是又怕她已经入眠,吵醒了她。
举在半空的手缓缓攥成拳。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周枕月拿起膝盖上?的四封信,拇指抚了抚4号信封的封口,想起刚刚穆雪衣将这封信递给她时的模样。
她忽然不太明白,把雪衣放回穆家,到底是对还是错。
作者有话要说:球球了让我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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