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菱星余光瞥见,轻轻呀了一声?,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她躲了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秦骁也不避着?,见她害羞,似笑非笑的:“昨夜不是挺主动的吗,怎么这就害羞了。”
魏菱星一本正经:“晚上的事怎么能和白天相提并论呢。”
秦骁:……
小?姑娘现在还会这一套了。
他也不跟她继续拌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墨色锦袍来,刚准备穿上,魏菱星像发现了什?么,嘴里?说?着?:“等?等?。”
然后只穿着?里?衣从床上跳了下来,伸手抚上他背后的疤痕,仰头说?道:“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疤?”
秦骁眉梢一挑,觉得稀松平常:“整日打仗杀人,身上有?疤再正常不过。”
说?罢,他低头同?魏菱星抵额相对,漫不经心?的扯唇:“心?疼了?”
魏菱星大眼睛躲闪着?他的目光,被他忽如其来的亲近惊的脸红心?跳,殷红的唇却没再开口。
是有?点心?疼了。
他背后的疤痕纵横交错,沟壑极深,已经恢复好?还留有?浅褐色的疤痕,如同?丑陋的蜈蚣。
这凌渊安定的天下,正是无数如他一般铁血英勇,不畏生死的将士以鲜血换来的。
怎能不心?疼呢。
秦骁将衣裳穿戴整齐,拿起一片白绢,以小?刀划破掌心?,接了一小?滩血,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般,将白绢搁到锦被下面。
魏菱星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动身从屋里?的药箱处扒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来,细细的将他掌心?的伤口涂抹上药膏。
她上好?药后小?声?道:“多谢。”
然后走到床边拍拍手,由着?下人进来替她洗漱更衣。
秦骁先行一步,去了正厅。
樱桃在魏菱星耳边问道:“昨晚怎么样?”
魏菱星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点点头:“嗯,确实吃这一套。”
二人不再多话,将魏菱星一身行头都?整理完毕,前去正厅用膳。
魏菱星提裙款款而入,正厅连带着?院子,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待她在秦骁边上坐定,诸人行大礼,拜见主母:“奴婢[奴才]给夫人请安——”
大婚时陛下曾说?过,夫妻二人位同?一体,身份相等?,说?是公主驸马不错,将军夫人也不错。
今日乃是将军府的人头一回正是认主母,正该唤声?夫人。
魏菱星面色平静,先是喝了管家代一众下人敬的茶,紧接着?,是由伏霜代后院诸人敬的茶。
她瞧着?送至面前的茶盏,没动手,反而淡淡看向了一侧的秦骁。
秦骁面色未改,食指轻轻敲了几?下扶手,说?道:“从今日起,蘅芜苑内所有?人厚礼遣散出府。”
伏霜等?人脸色煞白。
为首的伏霜端着?茶杯的手颤抖起来,清丽柔弱的面庞几?欲落泪:“夫人……”
她们都?是不同?的人送进来的,一来是将军府的眼线,二来也是想为自?己搏个荣华富贵的前程,可若是这样被遣散出去,不光利用价值没了,以后的好?日子却是几?乎无缘了!
秦骁有?些不耐,一双黑眸定定看着?伏霜,冷声?:“我之前同?你?说?的都?忘了?遣散费足够你?们所有?人一生无忧。”
他顿了顿,缓声?:“若是再扰了夫人安宁。”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伏霜只觉得脖颈一凉。
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缪婷跪着?上前想要求情,伏霜将她拦下,暗暗摇了摇头。
众女不甘心?的俯首称:“是。”
起身退出了大厅。
虽然她们心?知肚明秦骁从未碰过她们,可是她们既进过秦骁的后院,便再难进别人的了。
活着?容易,富贵却难。
如她们这样被人训练出来的女子,早已习惯了哄骗男人勾心?斗角的生活,想要平静也是不能了。
伏霜等?人去库房领了盘缠后,回房收拾了细软,挨个从后门离了府。
缪婷不甘心?的看着?将军府的方向,咬牙切齿:“咱们就这么走了?”
伏霜脸色如冰,斥责道:“闭嘴,先回别院再说?!”
正厅内,因为蘅芜苑的清空而变得更加肃穆起来。
诸人心?中?只觉得夫人好?大的阵仗,第一日便清了将军的后院,可见是个不好?惹的,一时满室寂静,人人自?危。
秦骁看魏菱星偏着?小?脸,一脸不高兴。
心?里?也懂了几?分,当即便捏了她细软掌心?,勾唇笑着?说?:“你?说?不喜欢我便将人都?逐出府了,还醋什?么?”
底下人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是夫人吃了醋,将军自?愿将人全撵出去了!
可将军这样低声?下气的哄人,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
魏菱星原本还不高兴着?,仿佛是自?己当了坏人。可秦骁这样一来,底下人疑窦骤消,还给他自?己添了个宠妻的名头。
她绷不住绽开笑意。
哼,好?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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