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她哪里都不想去，她要留在这里。
瑞贝卡很是不解。以往春假旅行她都是最积极的，还有个把月就开始计划。今年怎么这么颓废？
把放在桌上翻都没翻开过的书装进包里，虚弱地笑笑。“没什么。我就是……”
“一起出去放松一下吧。”瑞贝卡笑得灿烂。她不知道她颓废的原因，猜测是因为前段时间的快艇事故。补充了一句，“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上快艇。”
想象下她们穿着比基尼躺在沙滩上的情景，多养眼啊。两人都是单身，没准还能在夏威夷遇见一段好姻缘呢。
哈？确定不是一夜情？
“可我……”
不给她找借口的时间，挽住她的胳膊就向外走，“走走走，我们去买衣服！”
来了这里后，她的脑子里只有任务。白天计划该怎么对付他。再加上目睹了卡特被杀的过程，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死不瞑目的他。勉强能入睡但是一丁点声音都会让她惊醒，都快被折腾成神经衰弱了。
去趟商场吧。为了放松，更是为了买报警器和防身用的东西。
这两天都没有见过毛泰久。这和她计划中的的有点出入。按理说他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如果她一个劲儿吊他胃口假装已经忘记发生的事，不主动找他——他会忍不住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来找她的。
算了。能平安过一天是一天。
商场共五层，卖服饰箱包的、餐厅、电影院应有尽有，是这片唯一的大型综合商场。工作日依然人流量巨大。
她们走进一楼，大屏幕正在播时讯新闻。
警方抓到了酒吧杀人案的嫌疑人，一名二十五岁墨西哥裔男子。案发前和被害人发生了肢体冲突。
等一下，这人不是她前两天绊倒的那个抢劫犯吗？怎么又成嫌疑人了？
瑞贝卡指着屏幕上卡特的照片，他还那么年轻。“怎么能因为肢体冲突就杀人？”
你知道了真相后会更震惊。元瑟雅在心里想。
商场内有股棉花糖的甜香，瑞贝卡一看见五颜六色的棉花糖就走不动道。非得拉着她买。元瑟雅都奔三十了，早已脱离小女生的品味。可还是拗不过她陪她买了个粉色的棉花糖。
她站在扶梯上俯视底下。从刚才就觉得不太对劲，第六感告诉她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时间过长。
“你看这衣服，哇太漂亮了，完全就是我的风格。”瑞贝卡冲进二楼女装店，拿了件印满花的衬衫。“哎哎哎别走啊瑟雅。”
她无可奈何地被拽进主攻年轻靓丽青春少女市场的店内。
除了使用翻盖手机和老款笔记本电脑外，看着一水儿的短上衣、各种各样的动物纹，再一次真情实感感受到了自己所处在十几年前。
啊c，想起来了自己初高中时的穿搭，黑历史啊黑历史。这个时尚品味，她真的不可以。
瑞贝卡递给她一条浅色开叉连衣裙。“这个适合你。”
她接过去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哎？这个倒是真的不错。瑟雅腰细腿长，穿上肯定好看。
——真香。
“还有这个这个！”见她满意又挑了几条差不多的裙子搭在她胳膊上。
“太多了啊喂。”
笑着把她推进试衣间，“你慢慢换嘛，每个都试试看。我去挑我的啦。”说完便拉上了帘子。
确实好久没逛过街了，女生骨子里都喜欢买买买，她也一样。把书包放在地上，先脱外套再是长袖T恤和牛仔裤，换上连衣裙，手臂背在后面拉拉链。
皮鞋声由远至近，最终停在了帘子前。
她手上动作顿住，垂头一看。居然是男士尖头皮鞋？还没反应过来，有人掀开帘子钻了进来。
“啊——”
毛泰久的大手直接捂住她半张脸。鼻尖抵在他的食指，柔软的唇瓣和掌心相接。
当九十九块钱是她的封口费吗？
元瑟雅表面惊骇不已，实际上并不着急甚至有点得意。还是找来了啊，还以为这招不管用。她比他大八岁，走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在她面前只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残忍的小孩。
可是她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商场的人和监控比哪里都多，他要是敢在这里杀了她，警方还查不出是他干的，那可真见鬼了。
他上前半步，牢牢压在她身上让她的躯干和双腿动弹不能。
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凌冽的香气，像山顶终年不化的雪。和她身上白花香交织在一起，愈发不近人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