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君脸色瞬时青一阵,白一阵。
浩然又道:“你且别说,万一我输了怎办?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子辛醉得云里雾里,拍案道:“万一真输了,孤替你爬两圈,学三声狗叫便是,你叫孤做何事,孤便做何事,行不?”
浩然笑得肚疼,抬手道:“来来,君上,就这么定了,击掌为誓。”
龙阳君此刻唯一的念头,便是在狂风中热泪汹涌而出,提着衣襟莲步疾奔,冲到黄河边纵身一跳。
浩然连声催促,道:“君上不敢赌?”
子辛摆手道:“君上豪气干云,更胜须眉,莫小觑了他!”
两人一唱一和,龙阳君思维已处于空白状态,抬起手,与浩然互击三掌。
第一回合,浩然完胜。
当夜龙阳君去后,浩然对着子辛又亲又抱,以明日需随军出征为由,服侍其更衣沐浴,推背松骨,做足全套,更亲自熬了醒酒汤喂下,宽衣解带两人搂在一处,更胜新婚旖旎,安心睡了不提。
翌日天未明,龙阳君便以魏王监军之名跟上了信陵君大队,六国来使出大梁,一路朝西。
浩然与子辛、白起坐在一辆站车上,各自乔装成龙阳君亲侍,混在侍卫当中,破晓时分方启程出城。
子辛酒量大,且宿醉方醒,那英武身形纵是放在战国时代,亦比大多数人要高。颇有鹤立鸡群之姿,此时一臂搂着浩然,两人依在战车前方,默默看着四周兵勇如潮,水似地涌入平原。
行到半路,又陆陆续续有各国大军高举将旗前来汇合,虽号称六国联军五十万是假,然而看那阵势,起码也有三十来万。而秦军虽勇,国内在吕不韦重商归田的政策下,却也只堪堪募到十万兵。
浩然道:“看这架势,燕、齐还未来,到时不定真有五十万人。”
“破五国联军,十万兵足矣。”白起懒洋洋道:“兵贵精不贵多,联军五十万,三军多老弱,唬人尚可,交战却是万万不能。”
子辛颔首表示同意,道:“你最多能带几万兵?”
白起微一沉吟,便答道:“论带兵数,我不如魏无忌,满打满算,二十万兵到顶。”
浩然扬眉道:“此话何解?”
子辛解释道:“每员将领视其才能,俱有带兵数量,通常将才逾高,能带兵之数逾多,若白起老弟能带二十万兵,堪称千古第一人。”
白起问道:“你又如何?”
子辛哂道:“从前南征时带过最多十万人,尚有余力,再多则未曾试过。据孤观之,今世能与白老弟抗衡者,唯李牧也。”
浩然点了点头,知道殷商年代壮丁本就稀缺,子辛举全国之力征服长江流域,凑得出十万人已是极限。
浩然自嘲道:“换了交我手里,估计百来个兵也指挥不灵。”
子辛淡淡道:“漫天仙道都尊你之令,凡人当兵,实是折了你的名头。”
浩然笑了起来,突发奇想,又道:“龙阳君呢?”
子辛与白起不约而同报以“嗤”一声。
那时间只见朝晖万缕,投于密密麻麻的士兵方阵上,铁枪如林,铜盔似海;六国大将各自点齐兵员,整整五十万人堆在崤山平原下,极目望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只怕这许多人齐齐涌上,便能把整座崤山夷为平地,六国破函谷那时,究竟是如何退敌的?
又想到信陵君竟能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