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时都走外面蹲在地上,苏颜拿着一根小木棍机械的在地面上划来划去。
半晌后她异常平静的说:“苏银国不打算供我上学,我自己又没钱,难道还真让我继母变卖家当去读书?”
她轻笑一声,嘲讽道:“何必呢!不过是个大学而已,我又不是非上不可。”
陈群侧头看着苏颜白皙消瘦的脸再没说一句话,沉默良久后只突然起身跑到屋子里,再出来的时候拿了一堆东西,有纸有笔还有钱,她一股脑的往苏颜面前一放。
“计划一下我们就出发,我的钱都在这了,到时还要考虑住房等问题,这些肯定不够,不过咱们省着点,刚开始肯定辛苦,之后总会好起来。”她搭着苏颜的肩,豪迈的说道。
苏颜笑了笑,拿起纸笔,和她边讨论边规划起来。
行程有点赶,苏颜是希望越快越好,她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家呆下去,陈群没什么意见,无条件听从她的安排。
但就像陈群说的,开头总不可能一帆风顺,磕磕绊绊的小事总要有一些,她们先要做的就是努力将这些小事发生的数量在能力范围内减至最低,准备工作要充分。
陈群的积蓄不多,勉强够她一个人活几天的,如果加上苏颜,则离露天乞讨没啥区别了。
苏颜这几年就忙着学习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别的,平时的零花也苛刻的厉害更别说是存款。
可如果真的要走她必须想办法弄些钱,苏银国和邹吉芬那是想都别想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司木,她知道司木有小金库,只是不知道那含金量有多少。
苏颜平时没注意过司木的生活习性,自然也不知道他把钱放哪了。
傍晚苏颜坐屋里等他放学,司木刚进门,她就起身装作忙碌道:“司木,最近天气更热了,我去买棒冰,你要吗?”
司木放下书包,从床头一个盒子里拿了些钱,道:“我去吧,你想吃哪种?”
“水果的,随便什么都行!”苏颜盯着他拿钱那个盒子,“你怎么把钱放这?被人拿了怎么办?打工的都放这了?”
“嗯!”司木笑了笑,“这屋又没人进来有谁会拿?你吗?如果是你随便用也没事。”
司木不会想到,这句玩笑话不但成了真,还让他和苏颜分开了整整两年。
司木推了车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苏颜放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她利用的是司木对她的好,这个便宜弟弟这些年是真把她当亲姐姐看的,对自己好似乎也成了他的义务,也是因为这点才演了上面那一出,她了解司木的全部应对,这时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但要离家的计划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正式离开是苏颜拿毕业证的那天,这边学校交志愿则还要之后。
这天苏银国和邹吉芬照常离家工作,他们还没把苏颜这事摆到明面上,最后一层纸暂时还保留着,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当做不知。
司木则去上学了,他们离期末考还有几天。
几个人都走光后苏颜迅速回房把先前收拾好的行李袋从床底拖出来,再把司木床头的盒子拿过来装进包里,表情在手接触到盒子表面时有瞬间的犹豫随后又转为决绝。
在村口和陈群碰头后一块去领毕业证,再出来后便直奔车站,车票是提前买好的,两人踏着点上了车,目的地是三小时后的一个一线城市,她们将在那里开始真正的奋斗。
邹吉芬和苏银国发生争吵的那晚司木同样没有睡着,他隐约也明白了一些事,只是一直装作不知,他了解苏颜的骄傲,他怕自己如果说些什么苏颜反而会更加无地自容。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暗地里则思考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他都想好要把自己存着的钱全部交给邹吉芬给苏颜做学费,尽管数额很小起不了作用,但有也总比没有好,然后再继续打工,如果时间允许也可以多打几份工,不管如何总能有办法解决。
可他没想到苏颜会离家出走,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她都几岁了还玩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