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乐景说，“今天谢谢您。”
“明天下午我要去美国，大概过一阵子才能回来。”严凯揉揉他的脑袋，“欠你的大餐和冰淇淋，等回来再慢慢还。”
餐厅灯光很温柔，连带着心也一起温暖。
送走严凯后，方乐景拿着感冒药趴在沙发上，觉得这一天过得似乎还不错。
周四沈含要试戏，方乐景特意请了半天假陪他。地点选在张导暂住的酒店，方乐景是圈外人，不方便跟上楼，于是点了杯咖啡坐在大厅等。
沈含和杨希一起出电梯，刚好看到齐瑞一伙人迎面走来，说说笑笑心情很好，显然已经先一步试完戏，并且应该还不错。
“这么巧。”齐瑞的经纪人威利先看到两人，于是主动打招呼。和杨希比起来，他要瘦小的多，表情也要丰富得多，笑起来几乎能看到槽牙。
沈含笑了笑，不失礼却也恰如其分保持了距离感，完全不像平时的小软包子，事实上他也的确不喜欢这伙人，总觉得有些阴测测。
“快进去吧，张导好像等会还有事。”威利提醒，至于是真好心还是想打乱沈含的思路，谁也说不准。杨希道谢之后，带着沈含径直去了张导的房间。
“不用紧张。”临进门前，杨希帮沈含整整衣服，“你一定能行。”
很老套的鼓励，不过看着他脸上难得的笑容，沈含还是觉得瞬间高兴起来：“嗯。”
杨希捏捏他的脸蛋，伸手按下了门铃。
“含含来了。”屋里除了张导和编剧，还有一个络腮胡的中年人，是这部戏的副导演程乙，曾经和沈含有过一次合作。那时沈含还是新人，演技一言难尽，几乎每天都要被他骂。后来程乙去了国外进修，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被张导请来做副导。
这回重见，程乙笑呵呵打招呼，沈含却条件反射有点想去洗手间。
杨希轻轻拍了拍他后腰。
张贾导演之前从未和沈含接触过，只在银幕上见过他演出，这次要挑新戏演员，就把他之前所有的作品都找出来过了一遍，从刚开始的生涩到后期的收放自如，进步很明显，天生就该入这一行。
“开始吧。”程乙把剧本递给他。
“不用。”沈含说，“我脱稿。”
这几幕戏台词不算少，响起之前那个经常会在片场忘词的小男生，程乙笑笑，把剧本丢到一边：“加油。”
一共两场戏，一场是刚开始被人欺凌的懦弱无助，另一场是为了保护妹妹时的凶悍。跨度很大也不算简单，演员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情绪转换。张贾和程乙都清楚第一幕戏对他没难度，重点全在第二幕。
杨希站在窗帘的阴影中，这个位置刚好能让沈含感觉到，却又不会打扰到他的表演。这两幕戏沈含已经练了许多次，他自信不会有任何问题。果然，在试完戏后，张导站起来鼓了两下掌：“很不错。”
“谢谢张导。”沈含有些气喘，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激烈情绪中。
“和媒体猜测不一样，你的戏路很宽。”张导拍拍他的肩膀，“就是要再瘦一点。”
沈含有些尴尬：“嗯。”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再商量一下。”张导道。
沈含点头，道过谢后和杨希一起往外走，临出门时张导又强调了一遍：“减肥。”
杨希轻笑：“好的，我会帮您监督他。”
进到电梯，杨希帮沈含披上外套：“外面有些吹风，不要着凉。”
“你觉得我表现好不好？”
“我觉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导演觉得好不好。”杨希帮他整整头发，“具体结果我说不上，不过张导要是觉得你不好，一定不会三番两次让你减肥。”
“谁说不重要。”沈含认真看他，“你觉得好不好很重要。”
杨希微微愣了愣。
沈含脸上写满期待。
杨希眼底带上笑意：“很好。”
沈含眼底顿时亮闪闪，就好像落满了星星。
两人一起出了电梯，就见方乐景正在翻杂志，面前摆着精致下午茶。
沈含默默咽口水。
“怎么样？”方乐景问他。
“还不错。”沈含惊奇，“咦，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不是我点的，是服务生送的，她是你的粉丝。”方乐景把勺子递给他，“还说想找你签名。”
沈含扭头找了找，果然就看到一群妹子正在门口，正在举着相机求合影。
方乐景义务帮忙，调镜头的时候，却刚好撞到刚出电梯的张贾和程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