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聆冷着脸和玉天恒对视片刻，最后借着仰头喝水的动作翻了个白眼。
话归正题。
曲聆在自家人面前一向是个直性子，现在对着玉天恒也懒得打机锋，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心中疑问。玉天恒本就觉得这事有问题，暗地里调查了一段时间，曲聆这时问起来正好和他交了底。
“武魂殿突然袭击蓝电霸王龙宗是谁也没想到的，毕竟现阶段的武魂殿情况不太好。将宗门损失处理好之后我们派了人去打听……”
此事实在疑点重重，玉天恒口才不错，三两句就将事情讲了个清楚，谢墨秋也参与了调查，从旁也补充了两句。曲聆听完两人的话也觉得这件事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我是从史莱克学院来的，我来之前风笑天带着四元素学院的人打上门来了。”
曲聆将发生在史莱克学院的事一一说给了两人听，包括事后与风笑天等人的交谈。玉天恒越听越是面色沉重，谢墨秋也是眉头紧锁。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比比东的突然昏迷后。”
谢墨秋执笔，在白纸上画了一个简略的示意图，将几个时间点大致标注后用线和箭头连接。
“我有种感觉，这几件事恐怕不是比比东想做，而是有人推着她必须这么做。”
玉天恒盯着白纸看了半响，突然语出惊人。原本总觉得抓不住重点的曲聆和谢墨秋被这么一提醒也像是迷雾拨开一样有了个思路。
曲聆也取过一支笔，在白纸上多加了几个文字标识。
“比比东是武魂殿教皇，而且实力惊人，有谁可以强迫她做这些事？”
“会是武魂殿内部吗？”
“不，或许是别的势力…”
在一团迷雾中，虽然线头被找出，但是真相依旧隐匿在浓雾中，三人天马行空的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什么结果，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玉天恒主动起身出门。
“我去安排晚餐。”
玉天恒出了门，曲聆却突然起身坐在了玉天恒的位置上，与谢墨秋形成了面对面的坐姿。
在刚才的讨论中，谢墨秋在途中有过一瞬间的僵硬和走神，虽然很快的掩饰过去，但凭借曲聆对他的了解，他必定是想到了什么很重要却不方便当着玉天恒面说的东西。
“说吧，人都走了。”
曲聆将手肘撑在桌上，下巴抵在叠起的手掌上，语气倒是一派轻松。
“阿聆你在说什么啊。”
出乎意料，谢墨秋并没有说出什么信息，而是露了个笑看着曲聆，只是这个笑的和往常无二的谢墨秋却让曲聆感到陌生。他收起了原本的轻松姿态挺直了背脊，收回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
这是谢墨秋，是久经历练的纯阳大师兄，也是…他的至交好友。
“谢墨秋。”
曲聆很少连名带姓的叫谢墨秋。谢墨秋下意识的挺直了背脊，抬头看过去。
曲聆不躲不闪的和他对视片刻，到底是先心软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谢墨秋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出神。曲聆也没有急着催促，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品了起来，一时间室内一片沉静。
“阿聆。”
谢墨秋开口叫了曲聆的名字，好不容易撑起了的气势又掉了下去，只觉得喉头一阵一阵的发紧，神情倒是不自觉的卸下伪装恢复成了曲聆熟悉的样子。谢墨秋无数次想将口边的话咽下去，只是在对上曲聆满是信任的眼神后心中勇气大增，一鼓作气的将话问了出来。
“你觉得什么是真实？”
谢墨秋问出的问题其实超出了曲聆的预期，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回答。
“我所掌握的，就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