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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1 / 2)


谢寒蝉一边安抚着小姑娘“会骑马了”、“军营好热闹”之类兴奋的情绪,一边命人在茶轩中摆上点心果脯,拿着谢侍郎同款手绢给她擦了汗,再摸摸她后颈,让自己的大丫鬟红缃带着她去内室打理。

“出了这么多汗,不可吹风。”

霍震骁但见她一脸诚恳对自家妹妹嘱咐,却觉得这话是冲自己来的。

而他居然不能辩解。

谢寒蝉平日在族学起居的是一处小院落,院中种着红枫,用来当做书房的小花厅平日用竹帘和纱幔遮着,正能见着院中风景。她特意在廊下辟了一处小茶轩,如今这样天气坐在这里,煮一壶茶水,正是刚好。

她刚吩咐停当,回头一看,这位王爷完全不当自己是外人地坐在她平日的座位上,手里还拿着她抄的字。

“字很好,文章却与谢侍郎不似。”谢侍郎笔力雄浑,常常被天家委以书碑文的重任。谢寒蝉的字很好,却只写白话。

于夸人一事,霍家的人确实没有天分——谢寒蝉想起,好似当年长公主也这样说,真是个好姑娘,性情却和皇贵妃不似。

“家父是学士字。”

她没有做官的想法,写一手好文章做什么。

“这些是给女童的帖子?”俱是最简单的习字,想来是启蒙用的。

“是。谢氏女学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能识文断字、能明白道理便可,以后看顾子女,打理家事够用,目的便达到了。”

官中设女学,分两种,一种是贵女习所,自五岁入学,出嫁方退。一种是普通人家女子习学,九岁入学,十二便可退。谢家女子族学收的是普通人家女孩子,但自五岁入学,出嫁后亦可继续念,只是要在族学中任教习或捐助一个女童读书。

“老康王妃心善。”

她讲起族学,脸上有别样的光彩。霍震骁垂下眼,一张张看她的字。字迹方正圆润,于法度外另有风流。

“谢小姐无意为官?”

他曾以为,她会跟蒋大人一样。

“我这样的性情做官,怕是不妥。”

他未及回答,外面已有人进来通报,南廉侯府的人到了。她看完信,又递给霍震骁,霍南玉也收拾停当,由红缃带着出来。

小姑娘絮絮地伏在她怀里与她说今日的事情,说着说着便靠着她睡着了。霍震骁一边看着信,一边将披风搭在妹妹身上,霍南玉却翻了个身,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北边的毒|药?”

炉上的茶水到此时,刚好可以饮用。谢寒蝉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把从闵芳那里拿到的药瓶交给他。

“侯府已着军中大夫验过,药是北边的不错。”

“哪一族?”

“颉墨族。”

霍震骁冷冷地将手中小小的瓷瓶放下:“颉墨族被灭了几十年。”

是他霍家灭的。

北荒之人,只认强者,颉墨族被灭了,那是技不如人,这是北荒几百年的法则。颉墨族大统领的脑袋被霍飞挂在北荒王庭的旗杆上,无人敢收尸。颉墨族人或被杀,或被充作奴婢,或被迫迁往极北之地不敢露头。

“我听说,颉墨王族中人叫这种毒作春雨,男子若是服了,大多死得十分不光彩。”这是颉墨王族的秘药,颉墨最后一代王好男风,很是将这药发扬光大了一把。“我还听闻,颉墨王有一位男后。”

霍震骁眉毛都不动一下:“没有立后,只是封了大祭司,节制后宫。”

谢寒蝉微微一顿,陡然有种噎了一下的感觉。

虽然不常见,但这确实是一个在她谈论这些不符合闺阁标准的事情时毫无异色的人。她侧着面庞看着他,偶然捕捉到他脸上的微笑,忽然领略到这笑容是冲她刚刚的停顿来的。

“我听闻,肃王爷性情冷峻,不苟言笑。”

“我也听闻,谢家的大小姐性情端方,最守规矩。”

可见,传闻并不能作准。

日头渐西,日光渐深,院中枫树迎着夕阳,似乎泛起来光泽。

正是赏枫的好时候。

霍震骁记起,那也是这样的时节,天家气得将他赶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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