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婶像是对那小九印象不错,竟还替他说话:“小九那孩子好强,断是不会有那坏心扥人。”
云绮见她这样头都气疼了,连忙喝了口随身带的枸杞水静静心,另一只手示意纪婶住口。
端柔长公主唇角微挑,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云绮重新理了理思路,道:“绮娘还真不觉得那小九没坏心。之前纪婶替明月说公道话,他可是拿名声压人,纪婶总归得顾着自己。她不敢说话后,小九又与孙老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说得令生人听了便觉得明月私德有亏。他们绕了大半天,也没说当时二人是什么姿势,夹带私货的套话倒是说了不少。”
见长公主与纪婶听得入神,她便继续说道:“纪婶说‘小九不会的她都会’时,小九的眼神可不像高兴。他也不怎么掩饰,毕竟明月没真出什么大事。纪婶说小九喜欢明月的时候,他们两个的脸色都不对。但在绮娘说他们无过错可去歇息时,这二人才搬出崔姑姑的侄女,安心地踱步离开。”
纪婶听到此处,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一个健谈的妇人愣是难受地成了闷葫芦。
长公主试探地问道:“自然是这三人都有些问题,只是谁才是这人祸的祸首呢?”
云绮笑道:“长公主心中其实早有定夺。论过错,崔姑姑的侄女与小九至少也是五五分。一个任由她醉倒,一个是本该扶着她进房的女伴。至于孙伯,多半是他们将明月扶到他身边时已醒了。但一个是半个儿子似的晚辈,一个是府上有些脸面的人,还是开罪明月这个小姑娘来得省事。”
长公主神色莫名地道:“那绮娘便敢开罪他们了?”
云绮向长公主行了礼,道:“如何处置这些人是长公主殿下的事,长公主令人打听一番再做定夺也不迟。更何况殿下也猜到谁是谁非,才会亲自命我等询问这件事。换了旁人,明月怕是只能吃哑巴亏了。”
长公主点了点头,道:“绮娘虽算不上什么百年难遇的神探,但也办事利落,不畏人言。可惜你们两个来得晚,这已是数日前的事了。明月倒是找到了别的去处当账房,我今日还请她来听一听你们两个怎么断事呢。原本有个差事是她们两个里选一个的,现在竟是不论对错两个都不能了。”
长公主说完便拍了拍手,屏风后的人这才缓缓走了出来。
她仅仅走了几步,即便如此,云绮也听得出那人鞋子踏在地上的声音轻缓平稳,倒像是夜以继日练过千万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