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浅听了阿英的话,想到秦吉了,两道秀眉皱了起来,“秦吉了如今怎么了?还好吗?”
阿英笑着说:“我们的山林之王闭关了五百年,姐姐受伤的时候,恰好鹰王出关。姐姐失去了一条臂膀,虽然被甘钰的兄长救了,可身体被妖气所侵,山林之王说人间浊气滚滚,不能再让姐姐出来。”
夏安浅:“……”
山林之王是什么鬼?
阿英好似能读心术,她歪着头跟夏安浅说:“山林之王就是我们的鹰王。”
夏安浅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秦吉了要疗伤,那你又为什么要跑出来?”
阿英露出了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我跑出来替姐姐报恩。”
“报恩?”夏安浅望着阿英,“如果我没记错,甘钰的兄长是希望能替他找个媳妇,你替秦吉了报恩,难道你要当他的妻子?”
阿英听到夏安浅的话,俏脸飞红,“呸”了一声,“胡说什么呢?”
夏安浅耸了耸肩,问道:“不然你怎么替你姐姐报恩?”
就在夏安浅和阿英说话的时候,原本趴着一动不动的甘钰又□□了两声,接着就醒了过来。他一抬头,看向夏安浅和阿英所在的方向,微微一愣。
“姑娘,适才是你救了我吗?”
甘钰能看得见她们?夏安浅转头,正想问阿英怎么回事儿,谁知阿英不见了,她化成了一只小鹦鹉,在空中扑腾两下,然后站在了夏安浅的肩膀。
夏安浅:“……”
甘钰大概是被折腾得有些狠,他爬起来的时候咳嗽了几声,然后站起来,朝夏安浅作揖,“姑娘,在下冒昧。”
夏安浅站在原地看向他。
甘钰摸了摸头,然后看着周围,又看向夏安浅,一脸迷茫地说道:“我记得我好似是……”
夏安浅朝他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不谙水性,差点溺在河里。我和兄长路过,听到您的呼救声,恰好我的兄长水性不错,便将公子救了上来。”
甘钰还是一脸的迷茫。
夏安浅又说:“因为公子昏迷不醒,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我的兄长便让我在此照看公子,而他则去看是否能碰上前来找公子的人。”
甘钰听到夏安浅的话,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但自己在河里泅水一时不慎脚抽筋这样的事情他还是记得的,他按捺下心中的怪异之感,与夏安浅道谢:“多谢姑娘与令兄相救。”说着,他有些意外地咦了一声。
夏安浅觉得狐疑,接着她就听到甘钰带着意外惊喜的声音问道:“姑娘,您竟也认识这只鹦鹉么?”
夏安浅一怔,然后侧头,化为绿鹦鹉的阿英站在她的肩膀,正歪着鸟头看她。
夏安浅:“公子何出此言?”
甘钰此刻大概是已经恢复过来,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笑着说道:“这只鹦鹉从我住进聂三哥家的时候,便出现在聂三哥家中的后院里,每次我读书的时候,她都会停在旁边的桃花树上,好似能听得懂我说话一般。我从未见过如此有灵性的鸟儿,如今见到她像是与姑娘十分熟稔的模样,便心生疑问。莫非姑娘那是她的主人?”
夏安浅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只是微微侧过身,不再以正面对着甘钰,音色冷清而客气:“既然公子已经醒来,还请公子尽快去找回同伴。”
甘钰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孤男寡女这般独处本就不太恰当,更何况对方虽然一身素衣,可气质不俗,大概不知道是聂家村附近哪户人家的闺女。他这般贸然与人说话,确实有些唐突佳人。
而在此时,隐隐约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对方好像是在喊着甘钰。
夏安浅跟甘钰都愣了下,随即甘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了过去,“聂三哥,我没事,您别过来,我马上就过去。”说着,他又朝夏安浅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若是他日姑娘与令兄需要甘钰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到聂家村的聂三郎家找我,我定然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正说着,而那边聂三郎的呼声越来越近,甘钰担心聂三郎过来后见到夏安浅会更为不妥,跟夏安浅微微一笑,然后匆匆告别。
夏安浅望着甘钰离开的方向,耳边依稀可以听见甘钰正在跟聂三郎说他刚才是因为追一直特别好看的雀鸟才跑远了如此云云。
而在她肩膀上的阿英摇身一变,化为了人形。
她拍了拍胸口,跟夏安浅说:“我刚才一时情急,忘了可以用障眼法。”
夏安浅却只是看着甘钰离开的方向,“嗯”了一声。
阿英望着夏安浅,忽然问道:“安浅,你是不是认识甘钰?”
夏安浅微微一怔,半晌之后,笑了。她望了阿英一眼,脸上笑容冷冷,语气也毫无温度,“不认识,但他长得很像我曾经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