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温煦做了很多三明治和蔬菜沙拉,趁着花鑫和小七说话的功夫又榨了一大壶的果汁。
上到二楼书房,推开门刚好听见小七在说时间错位的问题。
“法医应该不会出错,奇怪了,到底哪里有问题呢?”
温煦说道:“先吃点东西吧,都快一点了。”
小七看到食物,眼睛顿时亮了!整个托盘都被他拿起,放在小茶几上,温煦也没在意,光顾着分析案子了。
“老板,我是认为,死亡时间对不上,就等于咱们关注的重点不对。”
“说仔细些。”花鑫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说。
“尸检报告上说程双林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杨俊的死亡时间凌晨两点,相差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活着的杨俊都干了什么?抱着程双林的尸体哭?”
花鑫笑了:“你之前是怎么想的?凶器完全刺入程双林胸口,只留刀柄,说明杨俊那一刀非常用力,杀意明显。如此一来,还算得上是误杀吗?你还想过,就算俩人发生口角,动了刀就是有了杀意,这样怎么算误杀?两条线索都说明杨俊不是误杀了程双林,他怎么会抱着程双林的尸体哭一小时?”
这个……
温煦走到花鑫面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很严肃地说:“但是,你当时反驳我了。你说,为了天下苍生不想杀,也要杀。虽然他俩跟苍生没有半毛线的关系。”
放下手里的笔,花鑫好整以暇地面对温煦,脸上带着一点意义不明的笑意:“温煦,你是不是还忽略了某个人?”
温煦眼睛一亮:“钱毅!”
孺子可教。
“杨俊偷了钱毅的货,钱毅为此杀了光头。他连个撬门的都杀,当然不会放过杨俊,所以……老板,我可不可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
“有多大胆?”
“钱毅利用杨俊引来了程双林,并杀了他嫁祸给杨俊。杨俊一来因为误信了钱毅害死程双林愧疚,二来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清楚,所以跳楼自杀了。”
这个,算是相当大胆了吧?
可是,证据呢?不说证据,恐怕连根据都没有。
温煦往前蹭了蹭,睁大了眼睛瞧着花鑫。眼睛黑白分明,眼神坦诚坚定自若。整个人都因为这双眼睛而变得明亮起来。
花鑫发现,温煦一旦没有了压在心上的琐事,就会变得积极又开朗,还有几分可爱。
温煦说:“杨俊偷了钱毅的东西,不管他有没有告诉程双林,钱毅发现东西是杨俊偷的,肯定要找他,找不到就会去找程双林,因为他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么,杨俊偷来的那些东西,会不会给程双林保管了?如果是你偷了东西交给我保管,我肯定带着东西跑得远远的。”
花鑫哼哼笑道:“你换个人偷东西。”
“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温煦真是非常认真地说,“如果程双林带着东西藏起来了,只要东西找不到,钱毅就不可能杀了他们。可是呢,钱毅抓住杨俊了,使了什么法子,让他把藏起来的程双林叫到工地去见面,结果却被钱毅抓个正着。于是……”
“停。”花鑫制止了温煦的再分析,“你说得这些从逻辑上分析,是没错的。但是,你没证据。想要说服我,就拿出确凿的证据。”
“你都没听我把话说完啊。”
“花老板,你是应该听温煦说下去。”
“吃你的东西吧!”花鑫斥了小七一句,又问温煦,“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钱毅利用杨俊引出了程双林,拿回自己的东西,杀人灭口,并将杀害程双林的罪名嫁祸给杨俊,杨俊在双重打击下不堪重荷,跳楼自杀。所以,廖文文就开始预谋为杨、程二人报仇。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啊。”
不是?花鑫皱起了眉头。
小七又拿起一个三明治:“你看,温煦还有话要说。”
“Shotup!”
温煦坐直了腰板,据理力争,“出事的那天晚上,廖文文报了警,她怎么知道杨、程俩人出事了?又是怎么知道在工地呢?还有一点,我们回到工地那一次,我看到廖文文手里拿这个东西,警察就是根据那个东西确认了杨、程二人的具体位置。换句话说,廖文文通过那个东西确定了人在哪里,随后报警。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疑点。”
温煦的这番话越听越有趣,花鑫挑挑眉:“说说看,什么疑点。”
“我算过时间。案件资料里记录了廖文文的具体报警时间,2013年12月12日01:05。这个时候,程双林已经死了。如果廖文文手里的东西很灵,为什么报警时间那么晚?”
花鑫苦恼地揉揉眉心,看起来真的是很无奈:“所以说啊,一定要多读书。你这么讲,估计只有我能听明白。”
温煦愠怒道:“你够了啊,这一上午你笑话我两次了!”
花鑫一副无辜模样:“说实话也不行?你看你,讲了半天,把重点讲得乱七八糟的。”
“你不是听明白了吗!”
“但是,很绕脑子啊。”
“所以?”
“还是要多读书。”
“不说了!”温煦脸通红通红的,转身就要走。
花鑫笑得爽朗,抓住温煦的胳膊,往回拉:“开玩笑呢,生什么气啊。继续说继续说。”
温煦被他按着坐在沙发上,怎么看都觉得老板那一脸的笑都是不好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