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后面怎么有只鸭子？”
“嗯？”
顾霖回头，看见那只鸭子跟着他摇摇摆摆地进了院子，一时疑惑，难道这鸭子是没人要的？
那鸭子一点也不怕生，摇摇晃晃越过顾霖，直直往鸡栏那边走过去。小鸡崽子们被顾明明放出来在院子里四处跑，鸭子走到水槽边就埋头开始喝水，很快就把里面的水喝了个干净，抬起鸭头，十分响亮的‘嘎’了一声。
顾霖觉得它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得意。
“既然你喝了我们家的水，那就是我们家的鸭子了，别想走了。”
鸭子好像很满意，“嘎！”
顾霖：“……”总觉得吃亏的是自己。
这鸭子有点奇怪，顾霖不打算管它，顾明明倒是对鸭子挺感兴趣的。
顾朵朵看见大哥过来，立刻乖巧地把小凳子让出来，等顾霖坐下，她乖乖的依偎过去，仰着小脸对着顾霖笑。
看着她乖巧的样子，顾霖觉得心都要化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朵朵今天有没有听外婆的话啊？”
“嗯，朵朵还帮外婆摘菜了，还把小红照顾得很好。”
“小红？”
朵朵小手指着院子里长得最大的那只母鸡，“它就是小红，它特别听话，其他的小母鸡都听它的。明明的那只大公鸡叫小绿，也很厉害。”
两个小的一人认领了一只，名字都特别的俗气，十分符合时代特色。
顾霖表扬道：“朵朵和明明都很棒，要好好照顾小红和小绿啊。”
“好！”
顾霖招呼了一声，“明明过来，哥哥买了书回来，你跟朵朵一起看书去。”
陈香兰听到抬起头，“你给他们买书干啥，他们这么小看得懂什么，浪费钱。”
陈香兰跟其他的老太太并没有什么不同，观念都是一模一样，并且传统思想里，女孩子读书也没啥用。
顾霖说：“外婆，你这个想法不对，现在是进步的时代，高考已经恢复了，将来知识就是力量，明明和朵朵已经五岁了，明年就该上小学，这时候可以看一些绘本。外婆你的思想要跟上时代的步伐，你有时间也可以看看，很简单，看图就能懂，你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学认字。”
陈香兰赶紧摇头，“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认字，就让他们好好学，我也不管了，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把你们仨照顾好，我也就满足了。要是能看见朵朵嫁人，那就更好了。”
老太太没多大期望，三个外孙成人，能看见他们成家立业那就更好，其余的也没什么要求。大外孙现在特别好，虽然变化是有些大，可是在她看来，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那以前就是个废人，现在多好。
她摇摇头，往后大外孙说的她都听，都挺有道理的。
顾霖没跟外婆再辩解，拿出一叠连环画。这年头没有绘本，只有连环画，他买了一些儿童故事的，还有四大名著，也是他运气好，还找到了。
顾明明以前看见哥哥看书就很羡慕，可是大哥碰都不准他跟朵朵碰。又一次朵朵翻了一页，刚好被大哥看见，朵朵都被大哥骂哭了，从此他们两个再也不敢碰书。
现在顾霖拿出来一本本小小的书，一翻开，里面都是画得好好看的图画，顾明明简直太喜欢了，一双大眼睛盯着图画，眼珠都不转。
“哥、哥哥，这是给我们看的吗？”顾明明有点不敢相信。
顾霖笑着说：“你跟朵朵明年就要去上小学了，现在可以开始看一些书，这叫连环画，里面都是图画，你们可以随便翻翻。”
“哥哥，这真的是给我们的吗？我们可以碰吗？”
看着明明和朵朵小心翼翼，又带着期盼的眼神，顾霖当然想起曾经的‘自己’是怎么对待两个小团子的，心里酸酸涨涨的，他声音有点艰涩，努力挤出一个笑，“当然是给你们的，以后哥哥会给你们买好多书，都是明明和朵朵的，你们喜欢，哥哥就给你们买。”
顾明明和朵朵对视一眼，终于确定这是真的，他们可以看书了！
“耶！我们可以看书了！”顾明明欢呼一声，小心拿起一本连环画，翻开一页。
朵朵抱着一本，连连点头，“哥哥，朵朵一定会乖乖看书的，朵朵喜欢看书。”
看见他们笑开了，顾霖也松了一口气，蹲下来说：“来，哥哥给你们讲一下，然后你们自己看好不好。”
给两个小团子讲了一遍，两小只趴在椅子上乖巧又认真的看着书，顾霖看着两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香兰跟大外孙相处了几天，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他们两个很乖，从小就跟你在一起，长兄如父，不管你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怨你恨你。”
顾霖侧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做事的外婆，突然就笑起来。这一下子就喜当爹了，感觉怎么那么奇怪，不过曾经的顾霖是混蛋哥哥，他可是一个好哥哥，跟他没什么关系。
天色也不早了，顾霖看着四处跑的鸡崽子，开始往鸡栏赶，“快回鸡栏了。”
鸡崽子们可听不懂，但顾霖发现，那只跟着他回来的鸭子，好像有点奇怪。它张开翅膀，嘎嘎嘎的叫着，有点像是在帮他把鸡往鸡栏赶，赶着赶着它会高亢地叫两声，那些鸡好像听懂了似的，乖乖的就往鸡栏走。
太神奇了！这鸭子是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