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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晋江文学城独发(1 / 2)


过了?十二岁生日以后,祁晏就再也没?有遇到过戏剧般的倒霉经历。他小时候是因为八字轻,运势不太好,所以老遇到倒霉的事情,连他师傅亲手画的平安符都?压不住,那时候他一?个?月不换个?七八张平安符,都?有些不正常。

师傅常常说,他前面十二年的好运气,都?拿来遇上他保命了?,所以十二岁以后运气特别差。小时候他当师傅在忽悠他,后来学?得?越多,知道得?越多,反而是相信师傅说的这些话了?。只可惜等他了?解到这一?切后,老头子已经仙逝了?。

对于他来说,老头子是师傅,是爷爷,是父亲,是教他怎么?做人做事的长辈,如果没?有老头子,也就没?有今天的他。

祁晏刚弯下腰准备脱鞋,想起在场还有两名?女士,顿时又收回手来:“在这里脱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陶艺茹一?眼就看出祁晏在顾虑什么?,她当即便笑了?:“宾客都?忙着互相交谈,没?什么?人来这边。岑先生说得?对,湿透的东西不能穿,先脱下来擦一?擦。你既然叫我姐姐,那我便当你是弟弟,哪有弟弟在姐姐面前扭捏的?”

“对对对对,”邓琳琳也反应过来,忙点头道,“还是在这里脱好,反正别人也看不见,如果穿着湿透的鞋子去楼上休息室,那多不舒服?”她已经在内心?嫌弃了?自己无数次,这杯酒泼谁身上也不要?泼到她的救命恩人身上啊。

被几个?人一?起忽略的前男友有些尴尬,他原本还有些不甘,可是还没?开口就对上了?岑柏鹤的视线,瞬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转头老老实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面对三双关切的眼睛,祁晏干咳一?声,有些小尴尬的脱掉鞋子,幸好他不是汗脚,不然打死他也不会脱鞋。

“别动,”岑柏鹤看出他有些不自在,弯腰拽住他的脚踝,手一?拉便把袜子脱了?下来。

动作倒是挺熟练嘛,邓琳琳心?想。

湿透的袜子一?脱下,岑柏鹤就把手帕搭在了?祁晏的脚上,作为一?个?男性,在这种场合下,当着两位女士的面脱鞋,确实有些失礼,搭一?块手帕,比大?咧咧地?露个?脚丫子好。

站在祁晏旁边的邓琳琳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刚才眼花了?,祁大?师的脚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她扭开头,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别人的脚看,怕别人以为她是变态,也怕祁大?师的脚真有什么?问题,她这么?一?直盯着,会让人不自在。

有时候一?句话,一?个?眼神,也能够伤人,她不想做这种事。

陶艺茹坐在祁晏对面,虽然没?有看到祁晏的脚,但是看到岑柏鹤与?祁晏两人的动作,在心?底点了?点头,岑家的人果然如传言中?一?般优雅知礼,这个?祁大?师从小的家教应该也很好,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这么?好的孩子。

若是她的孩子还活着,不知道是不是也像这位祁大?师一?样,风度翩翩,知礼识趣呢。

“五少,”黄河拎着装鞋袜的袋子走?了?过来,“让祁大?师试一?试,看合不合脚。”

祁晏将就盖在自己脚上的手帕擦了?擦脚掌,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只袜子。

“小黄鸭?”祁晏看着袜子上印着的奶黄鸭子,抽了?抽嘴角,设计这款袜子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灰色袜子上绣着小黄鸭,这什么?奇葩审美?

陶艺茹见祁晏表情有些奇怪,偏头往他手里的袜子看去,然后便看到了?祁晏略显得?奇怪的前脚掌。大?脚趾几乎与?食指一?样大?,第四根脚趾很小,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而且还没?有第五根脚趾。

她手一?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香槟翻倒了?过来,打湿了?她的裙摆。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祁晏见陶艺茹反应这么?大?,以为她被自己的脚吓住了?,飞快的把袜子往脚上一?套,再抬头看陶艺茹,她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表情显得?极其怪异,不像是恐惧,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稀有品种,而且是期待已久的那种。

祁晏把脚往岑柏鹤西装外套下一?场,这位陶女士看起来很正经,浑身上下也满是功德,她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小癖好?

岑柏鹤不喜欢别人这么?看钱钱,所以当他看到陶艺茹反应这么?大?以后,便不满地?皱了?皱眉,他把祁晏的脚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低头帮他穿好新买来的鞋子,刚穿一?半,他手里的鞋子就被一?双细白的手抢走?了?。

刚穿上的袜子被人突然脱下来,这种经历并不太美妙,就算祁晏脾气再好,也垮了?脸。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这个?抢走?他袜子的女人,就一?手拿袜子,一?手拽着他的脚,耸着肩哭了?出来。

祁晏很少遇到有人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上一?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他帮着岑家保姆摆阵找寻失踪已久的儿子时,对方一?声声呼喊着孩子的姓名?,每一?声都?是无限的爱与?担忧。

祁晏现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陶艺茹的哭声,仿佛每一?声里面都?带着血,他便是满脑子的莫名?其妙,也无法对她说出一?句责备的话。

本来已经冲过来准备拉开陶艺茹的黄河也呆住了?,他不时地?看祁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把人拉开好,还是不要?动她好。

旁边站着的邓琳琳更是一?脸懵逼,这情真像小说里的某些情节,比如说丢了?孩子的母亲,时隔多年以后,终于凭借孩子身上的胎记找到了?她的孩子,可是她的孩子已经不认识她,她不曾参与?过他的人生,而他也不知道有个?母亲一?直在挂念着他。

越是这么?想,邓琳琳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她家男神人这么?好,一?看就是男主角的命,有个?失散多年的大?富豪母亲,一?点都?不绷人设呢。

“陶姐,”祁晏伸出手,隔着披肩小心?地?拍了?几下她的肩,“你没?事吧?”

陶艺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也许就在自己眼前,而她却一?无所知。如果不是突然出现这种小意外,她又会错过他,甚至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她的孩子就在这里,她曾与?他出现在同一?个?酒店,站在同一?个?地?方,甚至与?坐在一?起过,而他还叫着她姐姐。

“艺茹,”宋葵提着晚礼服裙摆跑过来,见好友蹲在地?上痛哭,桌上的香槟也洒了?一?地?,以为是岑柏鹤为难了?她,忙走?到好友面前,“岑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说完,她伸手就要?去扶好友起来,哪知道好友手里拽着岑柏鹤男友的脚不撒手,另外一?只手里还捏着人家的袜子。

这就有点尴尬了?,当着岑先生的面跟他抢男人,我的姐,你这胆子大?得?也是要?上天了?。

“我比你更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岑柏鹤看着钱钱一?脸的茫然与?惊恐就心?疼,他伸手揽住钱钱的肩膀,语气还算好,“陶女士,你还好吗?”

陶艺茹丢开祁晏的袜子,伸手抹开脸上的泪,把脸上的妆弄得?乱七八糟,“你的脚,是从小就这样吗?”

脚?

宋葵这才注意到祁晏的脚,顿时也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上,这只脚……

“祁先生,你是帝都?本地?人吗?”宋葵见好友情绪太过激动,深吸一?口气,看向祁晏,“你是不是华夏历二零三六年出生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帝都?本地?人,不过确实是三六年出生,”祁晏维持着礼貌的笑意,“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误会,你出生于三六年十一?月十一?日晚上十一?点十一?分,你是我的儿子。”陶艺茹抓住祁晏的脚,一?声又一?声的重复道,“你是我的儿子。”

不知道她是想抓住自己内心?那微弱的希望,还是想要?说服祁晏,仿佛只要?说祁晏是她儿子,事情就会成真一?般。

“抱歉,你们?可能认错人了?,”祁晏尴尬地?笑道,“我出生在一?个?很偏远的小县城里面,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更何况同年出生的人很多,有相同特征也不是奇事。你们?对亲人的思恋之情我理解,但是……”

看着陶艺茹妆容花得?像个?调色盘也不管不顾,只拉着自己的脚不撒手,祁晏语气软和了?不少:“你的妆花了?,要?不要?补一?补?”

妆容对女人来说十分重要?,如果顶着一?张花了?妆的脸在外面,就像是穿着一?件破衣服在外面晃荡,都?是她们?无法忍受的。

不知道有谁说过,如果有个?女人宁可顶着一?张大?花脸也要?留住一?个?人,那她肯定爱极了?此人。

“不,”陶艺茹看到祁晏的脚被她拽得?发白,飞快地?松开自己的手,“我是不是把你拽痛了?。”

“没?,一?点都?不疼。”祁晏在心?里苦笑,这个?陶姐手劲儿还挺大?的。

“对、对不起,你快把鞋袜穿上,别着了?凉。”陶艺茹抽噎了?一?下,低头捡起掉在地?上的袜子,就想要?帮祁晏穿上,吓得?祁晏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袜子,自己穿了?起来,“谢谢,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就好。”

宋葵的目光在祁晏与?陶艺茹身上转来转去,原本还不觉得?,现在越看越觉得?,这位祁先生有几个?地?方长得?跟艺茹挺像的,尤其是那对酒窝,简直就是艺茹的翻版。

被一?个?女人用这种慈和的眼神看着,祁晏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当然更不自在的是,等这个?女人知道他并不是她儿子时,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一?直在黑暗中?行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黑暗中?找到了?光明,结果走?近后光明却消失了?。

在这瞬间,祁晏有些同情这个?女人。

“这位女士,带陶姐去洗个?脸,等会儿酒会结束,让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好,”祁晏见陶艺茹并不愿离开,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联络方式,当然,你也可以到岑家来找我。”

陶艺茹紧紧地?捏住这张名?片,看了?岑柏鹤一?眼后,对祁晏道:“对不起,我刚才吓着你了?,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陪我去做一?个?亲子鉴定。”

“好,”祁晏点头答应了?下来,想了?想又补充道,“陶女士,万事莫强求,希望你……不要?抱太多的希望。”

陶艺茹笑了?笑,这孩子心?真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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