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武二十一年、忆事
沈渊母亲留下的是茶庄和酒庄的生意,江南富商在京城的阵仗不算大,可沈渊供吃吃喝喝那是足足的。
夏日闷热,沈渊从小书房出来,太阳直直地晒着脑门儿,竟还有?些疼,一个人坐在树荫下面打算歇歇晌。正巧这时候,徐保急着步子走过来。
“爷,大葫芦来消息了。”
沈渊刚迷瞪起眼睛,突的就睁大,“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徐保跑过来抹了把汗,气息微喘,道:“爷,大葫芦他们可能是遇上了山贼,蓉城说的那个神医许是假的,是个圈套。”
“人呢?他们现在人在何处,有?没有事!”
“大葫芦他们几个没事,就是打斗途中难免钱银有遗失。”
沈渊舒了口气,“人无碍就好,既然大夫是假,那便叫他们回来吧!这事情?也急不得,整顿几日再说。”
徐保点头:“那我便给他们传信儿去。”
沈渊又失力地躺回躺椅:“你且小心着,这是千万莫让那边知道。”
“哎。”这是徐保向?来办得隐秘,担心?倒也是多余。
徐保走后沈渊在这椅子上越躺越是燥热,事情?屡屡失败让他有?些受挫,连着心?也平静不下来,平躺了好一阵子,终是心烦意乱。
他起身,这衣裳也揉搓的皱巴巴的,哎!
沈渊进屋里换了身竹叶青色的衣裳,许是夏天看着凉快些,就这般扇着扇子出门。
今天天热,街上这时候人还不多,无聊的很,沈渊打算去自家的茶叶铺子里歇歇,喝壶凉茶解暑,等?着日头下去,孙从南那帮子许是午觉就醒了。正想着呢,就走到了地方。
掌柜的几步迎出来,今日也不知撞了哪门子的邪,这位爷不上醉春楼吃酒,怎的跑这儿来了,往日里可都是徐保在管着杂事。
这一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待。掌柜的跟在身后进去,搓了搓手,问:“您今日来是?”
沈渊这半天没听见人说话,都忘了自己身后跟着个人,这突然出声,沈渊也是一愣,随后道:“小爷我过来瞧瞧,最近生意如何??”
“生意……”掌柜的有?些难以启齿,但又怕沈渊这突然袭击来查账目,一时间竟想不起合理的说辞。
“怎的?生意这般差吗?”他原本是随口问一句的,没想着这掌柜的还为难起来了。
“呵呵……”掌柜的尴尬地笑笑?,只得顺着沈渊的话道:“近来,近来京城增了不少茶社茶馆,所以生意是淡了些。”
“哟~这新来的,都能把你挤走,他可真是能耐大呀!”沈渊阴阳怪气地朝着掌柜的笑?着,可掌柜的脸却僵住。
沈渊失笑,收起扇子敲敲他的肩膀道:“莫愣着了,给小爷沏壶凉茶来!”
掌柜的被这敲打的回神,忙着答应,又悄悄沈渊面上恢复了常色,这人来这里就为找他句不痛快,过过嘴瘾嘛?
匪夷所思……掌柜的摇摇头,也算是歇了口气。
凉茶沏的是沈渊外祖家自己茶田里种的龙井,沁香扑鼻,铺子里面也用石盆栽种了一小株,为的就是让这味道飘散在四处,近来的人啊,都能闻到。
沈渊自顾自得搬把子摇椅放在茶树后面,自己寻思是个有?僻静,又凉快的好地方。不想,刚舒舒服服的躺下,方才冷冷清清的店里就来人了。
“啧。”沈渊躺着双手环胸躺着闭目养神,方才的燥热又起来了。这一天真是让人不得安生。
“小姐,这家茶真香啊!”
沈渊本来打算装听不见的,可这人还咋咋唬唬的,让人头疼。
刚来算起身,一个声音让他止住了动作。
“是啊,这个味道适合夏天这般的天气。”
沈渊此刻不自觉地笑得痴傻,这声音才适合夏天。他的心?仿佛突然被清泉浸润,跳得有?些快。身子还藏在茶树后面,心?思却不如?方才那般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