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姜茶高呼,掀开?床帐,轻蹿时赤着脚丫,不忘随手抄起个花瓶来防身。但这样的场景,又让她?会想到被姜晚刺杀那夜。那夜,她?失去了最?重要的鱼干。
想及此,她?又是害怕又是气愤,咬紧牙关,抱紧的花瓶举得很高。慢慢靠近时,月光照耀下,一条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地上。他着件宽大袍子,清风钻进门缝,撩起披在身后的青发。
嗯?是个男子?深更半夜,怎会有男子入内?莫不是前些天在闹的采花贼?
姜茶越想越害怕,自己本就手无?缚鸡之力。虽是拿着个花瓶防身,却?不知能不能打?得过他。于是,她?颤着语气,想要吓唬躲在角落不敢吱声的扶桑:“大,大胆狂贼,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竟,竟敢偷偷潜入。你,你若要对我不利,我即便拼了性命也要喊人过来将你捉了!识相的,赶紧滚!!!”
扶桑抿嘴不言,方才是担心自己吓坏了她?。殊不知她?威胁起人的时候,还?真是可爱极了!特别是说?话的语调,让他这心里?头怪痒痒的,生起捉弄。
他先是扯了扯袖子背对姜茶,压低声调对姜茶说?:“姑娘莫怕,小生只是爱慕姑娘许久,念念不忘,情不自禁溜来见你。”
“爱慕?呵,我看你分明就是个采花贼!”姜茶想着自己好?歹是住在宰相府,岂是他们因为爱慕一说?,就能随随便便闯进来。若是被下人瞅见了,传出去不仅是对自己名声不好?,就连整个姜家也不会放过她?。
看这人仪表堂堂的背影,做了个坏人,实在可惜。要能看清他长相,日后跑了也可以报官将他抓了。
扶桑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昂首挺胸嘴角噙着坏笑。趁她?步子向他挪来几寸,一个转身,吓得姜茶闭眼高举花瓶朝他扔了去。花瓶掷于半空,被扶桑一只手稳稳接住。身子一动,已靠在姜茶身侧,还?掏出条铁臂将她?的细腰禁锢。趁她?未回神,借力将她?往后一推。姜茶失重往后倒,吓得她?失声大喊时。扶桑眼疾手快,将碍事的花瓶丢回角落,一把?捂住她?的嘴塞到怀里?。
嘴巴被捂住的姜茶气急败坏地捶打?他的胸膛,又是推开?,还?呜呜地发出愤恨声。
扶桑不愿被她?看到容貌,但这胸膛被捶得还?是有些疼的。他只好?坏到底,搂着她?的手故意放松,吓得姜茶没了依靠,潜意识抓紧他的衣襟。
“你,你……”姜茶气得说?不出话来,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调戏,自己还?无?可奈何。他身上散发的酒味非常浓烈,想来是个酒鬼,也怕做出什么坏事。
扶桑心疼她?,搂紧她?的腰微微一提。浅薄的唇凑到她?耳边却?发出盈盈笑声,又故意压低嗓子暗哑地说?。惹得她?耳边瘙痒难忍,心里?头却?莫名悸动。
他说?:“你这么抱紧小生,难道?姑娘动心,舍不得了?”
“无?耻!”姜茶暗骂,牙关紧闭,顾不得自己摔疼猛地将他推开?。
扶桑醉意上头,整得他晕乎乎的,自是有些不稳。被她?用力推开?,顺带一起跌倒在地。
两人摔得疼叫,扶桑怕招来他人,只好?把?姜茶打?晕。望着枕在手臂上晕过去的姜茶,扶桑不急于起来,倒是侧躺在凉透的地上,伸出手,手指很是不安分地挠呀挠她?的鼻尖。
他轻笑,却?很满足地凝望怀中人:“你真是令我又爱又恨呀!不过今夜戏弄了你,倒是补偿了我心中的不满,很开?心。”
两人躺在地上没多久,扶桑将她?打?横抱。垂落而下的床帐悄然自主打?开?,挂在一旁形成‘人’字。扶桑将安稳地她?放在床上,拉起被褥盖上,露出个小脑袋瓜子,在临走前狠狠在她?额上啜一口。
翌日,又是一声‘砰’的巨响吓醒姜茶。姜茶从床上蹦起,掀开?床帐蹙眉肃着脸打?探。发现扶桑跪坐在地上拾起花瓶碎片,他察觉床帐内有动静,抬头望和她?对视,眼里?是自责和害怕。
“小姐,我,我不是故意摔坏的。”
姜茶收起严肃的表情道?:“是桑桑呀!不怪你,摔了就摔了,倒是你小心打?扫,莫要伤到自己。”
“知道?了,小姐。”扶桑虽是这么说?,但心里?是乐坏了。
不能怪他机灵嘛!在大早上故意做出摔花瓶的声响,又把?昨夜的碎片铺在地上,这样一来,就能掩盖昨日醉酒调戏姜茶的事。原本这些可以施法解分分钟解决,可他不愿为修补这破烂玩意又被反噬。
“是梦吗?”姜茶地把?头一歪,忽感后颈有些酸疼,应是落枕了。她?揉了揉后颈下床,回想起梦里?经历的事,既是气愤又是面红耳赤。
怎的就做了这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