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这般撮合他俩,会有效果吗?”姜芸磕着瓜子?,还仰起头来让翠梨施粉。
翠梨附和地点了点头:“会有效果的。”
“我得想个办法,让龙源对我死心才行。”
“办法不是有吗?小姐你喜欢太子?,只要争取让太子?早日纳你为太子?妃,不就好了?”
“还是翠梨懂我。”
“可不嘛!我家小姐身份尊荣,也就只有太子才能配得上。”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龙源跟太子不能相提并论,龙源也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只是啊!我觉得他跟茶妹妹是最为般配的,而我的这颗心早就属于宴哥哥。”
“奴婢说错嘴了,望小姐你责罚。”翠梨讲着立马跪下,还抽了几下嘴巴。
姜芸叹气,将她扶起:“你我只是在聊天,不要动不动就跪下,我并未责怪你,就是想要你谨言慎行。”
“知道了,小姐。”翠梨耸肩点头。
“我说大小姐,还有什么事要忙活的嘛?这架子奴婢都扫了八遍了……”扶桑实在受不住这两个人哔哔个没完,他还想早些回去照顾姜茶呢。
“我说你个桑桑,怎就不识好歹呢?”姜芸坐在椅子?上,回首叉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呵斥:“你家小姐喜欢龙源,你就不想给他们制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吗?”
“她是喜欢龙源,可龙源不喜欢她呀。我才不想看到她因为爱而不得伤心难过的样子,大小姐你也知道龙源心系于你,就应该替我家小姐着想,这世上最伤人的,不是毒药,而是心伤。”扶桑怎么会不晓得姜芸的所作所为,在天上他都见惯了龙源对她的态度。曾经自己也试着去撮合他们,但每次看到姜茶一个人站在树下独自叹气,他才发现自己这么做是在害她,害她越陷越深,没有来得及将她从这泥沼中拔出。
“无论如何?,她见到龙源,是开心的。要是哪一日她要是跟我说,不想见他了。我一定会不会让龙源见到她,哪怕到时候龙源是后悔了,求我也没用。”讲这番话眼神透着真诚的姜芸,让扶桑不得不动容。
他的心开始动摇,是不是给他们机会呢?
姜芸又安排他去做了点事,才肯放他离开。离开的扶桑,如千里马狂奔到满星苑,还未到石拱门门前,就听到他们的笑?声。看样子,留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是个正确的选择。
扶桑无力?地靠在墙上,捏紧拳头,内心很是纠结。
姜茶下凡历劫,只是为了追随他。眼下他们要是能够在一起,到底是圆了她的心愿。若是,他们真能成,姜茶得到自己的幸福,自己是不是完全放手成全了?可是,他怕龙源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姜茶,真见不得姜茶落泪。
越想越心烦意乱,他捂住耳朵不想听墙内的欢笑声,掐了个诀闪身消失在原地。
夜幕星河,被啃了一大口的明月高高悬挂,却还是那么耀眼夺目。
几片积云飘过,只挡了明月一角。但在明月旁边,却有个如星星般的小白点扑闪扑闪的。直到它越来越大,落在大将军府屋檐时,才化作了个翩翩公子。
只是这翩翩公子左右揣着个陈酿佳酿,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是有人欠了他东西不还似的。只见,他阔步朝躺在树枝悠闲啃葡萄的少女走去,还毫不留情地将左手揣的酒坛朝她丢了去。
茉桔懒懒吃着葡萄很是享受,忽感有一重物朝她抛来。于是两手拍击树枝,将她荡在半空。在半空中她翻身抬眸看去,看清丢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时,立马疾飞过去。在它快要落地砸个稀巴烂时,一把抱在怀里翻了个身,双脚轻盈落地。
待她站稳了,抱着个如珍宝的酒坛,冲站在屋檐上落下的扶桑皱了皱鼻子?道:“好你个混小子,亏我发现及时,要是摔坏了可心疼死我了。”
负手而立,举着个酒坛的扶桑却不以为然。他大摇大摆地从茉桔身边走过,掀开酒坛上的红布,潇洒转身坐在石椅上举着酒坛猛喝几大口。而后,起手擦了擦嘴边的酒水,望着星空直呼:“痛快!”
茉桔觉得扶桑此时的举动很是异常,平日里先会喊她‘臭丫头’,现在倒是不一样,闷着个头喝酒,还很深沉。能让他如此的,这世上也就唯有姜茶上神?一人吧。她抱着酒坛走到石桌旁放下,坐在石椅上时,拂袖变了两个大碗,才把酒坛拆封,给自己斟满。拿起来喝时,将另一个空碗用弹指的方式推到扶桑面前。
扶桑举起酒坛要喝,见这气势汹汹的大碗要砸到自己的脸,凝了个结界,将它定在空中。
“喝个酒这么斯文做甚?要像我这般畅饮才是最痛快,最能尝得到滋味的。”
茉桔不以为然,端着大碗优雅地啜了几小口:“好酒自然是要细品,哪像你借酒消愁。”
闻言,扶桑停下喝酒的动作,把笨重的酒坛放置在石桌上,自己倒是侧过脸垂眸望着地上的看不清的草地发呆。然后,他才说:“无论我怎么做,还是阻止不了。”
茉桔知道扶桑讲的是姜茶和龙源的事,望着碗中酒水自己的倒影道:“龙源太子历劫,本就要尝遍相思断肠,求而不得的痛处。倒是姜茶上神?是个例外,她的命薄里却是空的。也不知呀,这渡劫是不是也在渡她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