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难道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展昭凝着眉,眼睛盯着屋内的一具尸体。那具尸体的主人,正是师爷马甫。
白玉堂抿着薄唇,手上的刀一拨弄,就把马甫的尸身翻了个个儿,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赫然插在他胸前,匕首周围的衣服上已经被血渍染透,地上也淌了一小汪血。
展昭蹲下身,用手指蘸了蘸地上的血,“还是温的。”
白玉堂在屋内扫视一圈,并未发现有凶手留下的任何讯息,只在他的书案上看到一张摊开来的纸。他绕过地上的尸体,走近书案,往纸上一瞥。
“猫儿。”他不自觉的唤出声。
展昭抬头,看白玉堂站在桌案前不知道正低着头看什么,于是也站起身来踱过去,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看。
“!!!”他双眸闪烁,面上呈现震惊之色。
白玉堂勾着嘴角,双手环胸,“你猜,对方是敌还是友?”他眯起双眼,盯着纸上那若隐若现的银粉。
展昭盯着那纸张看了良久,最终还是耸了耸肩,“管他呢!”反正任务完成了。
不多一会,应天府衙内“嗖嗖”飞出两道利影,伴着月色,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日一大早,应天府的知府钱霖便在门外的吵闹中苏醒。
他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一边嘴里嘟哝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边缓身坐起。打了一个哈欠,他才想穿鞋下地去外边问问在吵闹些什么,眼角余光一扫,他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在他的床头上赫然钉着一枚散发着寒光的袖箭,袖箭之下,还插着一张字条。
钱霖瑟缩了一下,还是抖着手将那张字条扯了下来,凑到眼前一看,他的脸色立马变了。
穿鞋下地,他连外衫都来不及披上,连忙冲到门口打开房门。
屋外,总管也正好急匆匆的奔来,想向自家大人通报。
“大人!不好了!”管家一上来就想行礼,被钱霖一摆手,制止了。
“可是师爷出了事情?”钱霖手里捏着字条,看着总管面上急切的神色,试探的询问。
哪知,管家却大惊失色,“大人都知道了?!”
钱霖点点头,而后将手中的字条拿给他看。顿了顿,钱霖问他:“师爷案上的状纸可是有人动了?”
管家看了看字条,满眼疑惑,可还是抬起头来,答道:“没有!”
“派仵作去将尸体检查一下,而后处理了吧。状纸稍后找人拿过来,记住千万不可直接用手碰!就这样,下去吧。”钱霖吩咐过后,有些疲累的转身回屋。
身后,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问:“那师爷……”
钱霖脚下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全城放告,师爷马甫与江湖人私下勾结,涉案众多,已畏罪自杀。”想了想,又道:“六环山上的工厂查封,凡是涉及此案的苦主,送些银子去,权当是补偿,令他们节哀吧。”
屋门在钱霖的身后“咣当”一声关上。管家叹口气,仍是领命下去了。
此刻距应天府外十几里地的一条小道上,两个人两匹马纵然奔驰,身后扬起一片灰尘。
白玉堂抬手挥了挥袖子,驱散扬尘,他瞥了眼身旁的展昭,没话找话的问他:“猫儿,你猜那应天府里的人,是先发现我们留下的字条,还是先手贱动了桌上的状纸?”
展昭想也没想的耸耸肩,“即便先动了状纸,也死不了人。纸上不过被人洒了些泻药,又不是致命的□□。”
白玉堂却不以为然的轻哼,“这若是在开封府内,恐怕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吧。”
展昭却轻笑,“若是开封府,展某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说罢一抖缰绳,催马急行,“白玉堂,敢不敢跟展某比比,谁先抵达终点?”
白玉堂却是不屑,“你这猫儿,也就趁着白爷爷手上有伤嚣张嚣张。”他双腿一夹马腹,也催马追上前方的人。
展昭被他说得一噎,心里有点心虚,就这么一晃神的瞬间,白玉堂已经策马超过了他,还在前方朝他挥挥手。
他双眼一眯,看着前方已经跑出老远的白影,这才幡然醒悟白玉堂是故意这么说的,当下一咬牙,再度催马奔驰。
“白玉堂!不追上你,展某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