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这林子中除了面前的邵韫以及车夫二人,便没有再看到其他人。
沈俏眸光一暗,看了看邵韫的神色,眉色冷清,开口,“邵公子。我敬你是个男人。可你如今所作所为皆是卑贱下流。”
邵韫却是嬉笑着的,说:“这些词小爷我早就听得麻木了,你换一点褒美之词或许有用。”
“韫字意为暖,可你所作所为皆令人寒心。我记得你父亲可是邵向善邵大人,你这样对的起你父亲吗?”
邵韫一脚踩在马车的车辋上,一脚紧踩着地面,面上依旧是吊儿郎当的。
他擦了一下唇,似是不在意,“小爷我只要对得起自己就成,甭管其他。邵向善算什么。”
沈俏心中一紧,看来这人听不得教训的。
而身侧的双晶此时已面色发白,只一双眼睛还死死地瞪着邵韫。
沈俏想着,她不能听天由命,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若是因此殒命,她不甘心。
况且,她身边还有一个一心为她的双晶。
她紧紧靠着树干,心中寻思着。
乘着邵韫未注意,她死死的将绳索摩擦着树干。
渐渐的,手腕处有了疼痛感,怕是擦破皮了。
沈俏咬咬牙,愣是继续磨了下去。
或许是磨得太狠太快了,手腕处很快便使不上力气了,有那么一瞬间的放手之后,忽地手腕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擦了一下,紧接着她便觉得绳索似乎松动了。
她心中一颤,像是知道了什么,轻轻朝着一旁瞥了一眼,却只能瞧见风吹草动。
现在空气中是死一般的沉寂,她依旧假装着绳索还扣在她的腕上,眼睛盯着邵韫一动不动。
奇怪的是,邵韫将她带到此处,却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站在马车边上,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甚至车夫也只是将她送到此处便离去了。
过了一会儿,忽地,邵韫朝着她看了一眼,紧接着便向她走了过来。
目光是带有异样的。
沈俏不禁心口一窒,两手牢牢地抓在一起。
她看着邵韫的步伐,一步、两步……
正在沈俏愈发紧张之际,突然出现了一人,一手便抓着邵韫的衣领,将他朝地上一摔。
邵韫吃痛地喊了一声,又指着那人,“你……”
那人上手又是一拳,邵韫的脸色霎时出现了一道淤青。
他面露凶色,低声的咒骂了一句,却发现自己四周没有帮手,便吃力地爬起来,边走边朝着那人看着。
似要将那人的轮廓死死地记在脑中。
沈俏抬头望去,不知为什么竟有些想笑。
是晏昭。
晏昭望着邵韫的背影,转而快步走到沈俏地面前,“沈姑娘……”
沈俏面色有些苍白,“你去帮忙解一下双晶的绳索,我刚刚自己已经解开了。”
她将手伸至面前,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果不其然,有好大一块淤青,伴着血痕,看着竟有些瘆人。
双晶见沈俏这般,不禁气自己没用,又心疼,嗫嚅着,“姑娘……”
沈俏摇摇头,脑中有些晕眩,双晶赶忙上前扶住她。
“沈姑娘,你没事吧!”晏昭匆匆走到她的身边,关切地问着她。
沈俏抬眼,“谢谢县公相救。县公怎么恰巧来此呢?”
晏昭抿了抿嘴,“我先前受夫人的邀请,去鼎阁用膳,来的路上便听到将军府嫡女被人掳走了。心中万分焦急,便赶了过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沈俏垂眸,盯着自己手腕处的淤青,“原来如此。那我在此谢过县公了。”
晏昭看着她,动了心思,“沈姑娘一定还未用膳,夫人也定在鼎阁等你了。幸好鼎阁距离这儿并不是很远,走过去也是能到的。”
沈俏低低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