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欸,你这?人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左宣瑟缩,“是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
魏轻岳“啊啊”了一声,表示赞同。
奚昭白她一眼,“你别说话了,养你的嗓子去。”
奚昭没好气地嘟嘟囔囔:“你们信陵山庄真的没人了,叫那么小的孩子去守城,我为了救小孩,背后还挨了一刀,真是倒霉死了。”
“哈。”魏轻岳用力吐气,通过喉咙中穿过的风声来表示不认可。
自从奚昭在左宣面前亮剑后,左宣一直对奚昭温声细语,柔情似水。似乎怕她一个不如意,剑落到自己头上。
如今他轻声细语,“姑娘背后的伤伤势不重,休息几日即可。”
左宣蹙眉:“但这?道伤口,怕是要留下痕迹,但不打紧,在下可以制作一方膏药,每日六次涂抹——”
“这?么麻烦?算了。”奚昭果断道。
“啊?”左宣诧异,“这?……这道伤痕很长,虽然长在背上,但终是有碍——”
“你这?种文?臣懂什么?”奚昭不屑,“这?叫荣誉,我身为将门世家嫡女,身上没点伤痕,像样吗?他日我一脱衣服,细皮嫩肉的,像什么话!笑死个人。”
左宣当场呆住。
妘千里忍笑忍的肚子疼,她身下床板都在吱呀吱呀晃悠。
奚昭浑然不觉,她心情颇好,自顾自说道:“你医术倒是不错,我记得去你屋子时,翻到一本你自己写的医书,不考虑授业解惑?”
左宣扬了扬唇,“姑娘说笑了,我这?身医术……没甚么好说的。倒是姑娘这?一身武艺和胸襟,值得传道授业。”
“那倒是,你等着,我现在还小。”奚昭自得道,“我以后可是要成为一代大侠,开山立派,名扬天下。到时候你要是被节度使赶出家门,可以来我门下,做个记名长老。我给你找几个机灵的小弟子,把你医术发扬光大。”
她在床上躺着,一只手在半空指指点点,可谓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哈。”魏轻岳又?开始用喉咙吹空气了。
左宣笑道:“那在下提前多谢掌门了。”
奚昭一摆手,豪情万丈,“不客气!”
妘千里突然道:“你还要留在郸城?”
左宣:“我作为郸城县令,不在郸城,又?去哪里?”
“你告老还乡吧,温辙那么聪明,必不会容你。”
“我只是个小人物,手上无?兵权,哪路人马过来,都免不了用个熟知本地的县令。”左宣对自我定位很清晰,“姑娘不必担心?。”
妘千里盯着他,这?人真古怪,一时软骨头发作,一时悍不畏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道:“随便你吧,我会把见过你在信陵山庄的人都带去平州,但你自己那里,要整理清楚,别留下漏洞。温辙天高地远,张家心思缜密,不知会不会疑心?你。”
“多谢姑娘。”左宣拱手,真情实意地道谢。
“不必谢,是我们该谢你。”
左宣苦笑:“我好歹读了十几年圣贤书,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只是人往往身不由己,还望世子殿下莫怪,他日……手下留情。”
“你问他咯。”妘千里用眼神示意屋子一角。
左宣道:“姑娘说笑了,对了,侯姑娘,我刚才听说北门有几人还活着,有个人被雷劈后,身上多处焦伤,痛苦难当,要不要疗伤?”
妘千里突然若有所思,她瞥了眼左宣,脑子里冒出个朦朦胧胧的念头,她的心?开始跳得极快,她能听到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
“我有个问题,人被火烧多久,能烧成骨头架子,还……”她动了动唇,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动一下骨头就会断掉。”
左宣“啊?”了一声,不知她问这个干什么。
魏轻岳和奚昭同时安静下来,目光有如实质,盯着左宣,简直要把他脸上盯出一个洞。
左宣看她们神色,大致猜到这事儿对她们很重要,不敢大意,他道:“郸城曾经发生过一场人命案,死者被人纵火烧死,火烧了一个多时辰,骨头坚硬,仵作验尸按压时骨头未断。至于烧断的,我没见过,侯姑娘若有需要,可以请仵作过来。”
“不用,”妘千里心?脏要跳出胸腔,“东陵长天那几截身躯,烧了有两个时辰了吧。”
她对左宣道:“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
再次归来的妘千里,脚步匆匆,浑身上下充满活力,她吼道:“还在烧着,没烧断!轻岳,你从玄天门带来的东西放在哪里?”
魏轻岳蹭地从床上跳下来,双腿飞奔。
奚昭猛地翻身,咕咚一声从床上栽倒,摸索着找到轮椅,冲左宣吼道:“愣着干嘛!快点帮忙推啊!”
左宣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在他未来上司的大呼小叫中,推着轮椅快速到魏轻岳房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打算改时间到每天12:00发文,再熬夜我怕猝死:)试着看能不能日六一段时间,祝我好运。感谢在2021-02-1519:00:25~2021-02-1601:20: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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