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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晋江独家 谢绝转载】(1 / 2)


殷璧越下意识避开?洛明?川的目光,低声道,“我们回沧涯吧。”

洛明?川笑了笑,应道‘好啊’,说?完看了一?眼洞口。

殷璧越看见洞口的阵法立刻会意,但刚才转移话题逃避的尬尴再次涌上。

完了,师兄不会以为我弄这个阵法,就是为了把他困在?这里那什?么他吧?要?不要?试着解释一?下?

殷璧越一?边拔阵旗一?边唾弃自己,呸!太污了!师兄才不会这么想!

再说?睡都睡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QAQ

洛明?川自然不知道他单纯的师弟在?想什?么,只是忍不住问道,“身体怎么样?”

殷璧越慢吞吞的拔完最后一?个阵旗,闻言手一?抖,“挺好,不,比之?前好,我涨了修为……”

洞口光华流泻,无形的气机封锁解除。

洛明?川走上前去,

“那就好。昨日我们第一?次双修,我还怕有疏漏的地方,害你吃苦。”

殷璧越终于知道自己经脉里多出来的真元是哪里来的了。他长年修行寒水剑,染得一?声寒气入骨,真元运行在?体内,都能浸出冷意。

但是这次醒来之?后,经脉里多了一?股微弱的真元,好似潺潺的暖流,与?体内循环略有差异,自成运行路径。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暖和,就像每次靠近师兄的温度。

“师弟,天?罗九转的真元运行你应是知道了,但这功法有些诡谲,我还是不希望你练。往后……顺其自然就好了。”

殷璧越觉得师兄关切的话语里,似是含着笑意。

不由胡思乱想,顺气自然啊,这不就等于自己不用修炼这门功法,全靠那啥,双修来进步么。

莫名的羞耻感笼罩了他。

直到被洛明?川拉着走出山洞,重见天?日,还沉浸在?自己的脑洞里。

虽然是他强迫在?先(大雾),但凭借着满满爱意的情话表白(大雾),感动?师兄,成功避开?各种虐点狗血,最终走向HE的康庄大道!(弥天?大雾)

殷璧越简直要?为自己欢呼落泪了。

他感受到手掌的温热,蓦然抬眼看见身前人拉着自己的手,行走在?稀薄的晨雾里。

沧涯宽袖窄腰的道袍,将高挑的身形勾勒毕现。墨发轻扬,被朝阳镀上光芒。

看的殷璧越心满意足,觉得脚下的泥土落叶都松软的不像话,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去。

甚至想着,师兄如此美好,这辈子如果睡不到,人生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这时洛明?川回头?,略一?挑眉,轻轻笑了笑,

“好看么?”

殷璧越想也没想,“好看。”

你这么好看,我只想和你睡觉。

救命,差点后半句也说?出来了QAQ

满脑子的龌龊,朝着黄暴道路撒腿狂奔,一?去不复返。

师兄知道了绝壁会抛弃我吧QAQ

*****************

‘皇都’是一?座城,它?屹立在?北陆最中心,没有多余的名字。

高耸入云的城墙,总共八扇巨大的城门,能容四辆马车并?驾齐驱的大道。平日单是出城入城的人群车马,就以万计。

而每个来到城下仰视的人,都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微弱。入城之?后,没入往来络绎的喧嚣人海中,更?像沧海一?粟,了无踪迹。

这座城太大了,很少有谁能找到什?么存在?感。学子来这里读书求功名,商人来这里开?门做生意。再大的野心和抱负,这里都能容得下。

权贵也多,城南地界,街边花盆掉下砸五个人,四个都是有封地的王侯。只有花柳巷的姑娘,能把各家各族的华辇马车挨个认清楚。

暗地里,各方势力牵制平衡,谁也不能一?手遮了皇都的天?。

而明?面上,巍峨的皇宫就在?那儿。王座上的人,才是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

北陆的冬天?贯来很早,皇都里已落了第一?场雪。往年的初雪是积不住的,但这场雪泼泼洒洒下了四天?四夜。

白日里扫了几个时辰,半夜的功夫又积了厚厚一?层。遮住皇宫的金色琉璃瓦,南边高楼的描金彩灯,天?桥下乞丐讨饭的碗,城北藏污纳垢的臭水沟,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这是太子登基前夜,大雪依然在?下。

家家封门落锁,学堂听课,市坊闭市。连以往达官贵人们饮酒作乐的花柳巷都沉寂下去。

九街十六巷的寒绯樱开?了,冷意彻骨入髓。

偌大的皇都,雪落无声,寂静如墓。

都城的百姓多年处在?权力斗争的中心,连卖菜的妇人也耳濡目染,多少生出些敏锐直觉。

八个城门的守卫怎么提前换了班,城头?的箭楼上怎么有了人。甚至还有人在?城西戍守营,看见过三千皇徽禁卫。

就像地河的暗涌,角落里的蛛丝,更?多看不见的,不代表不存在?。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明?里暗里很多双眼睛看着皇宫。

而今夜的泰和殿外,反常的冷清,没有宫人扫雪,也没有近侍点灯。只有一?位全甲在?身的将军,抱剑守在?阶前。

殿门里,高大的铜鹤灯台,朱红梁柱上的华藻浮雕,光可鉴人的琉璃砖,都无声的沉默着。

烛火煌煌,落在?段崇轩的眉眼间。还有六个时辰,他就要?登基,成为真的皇帝。但他眼底,还隐约带着昔日散漫的笑意。

他守在?他爹的床前,似乎并?不在?意今夜会发生什?么。

段圣安也在?笑,父子两人都很愉悦。

病榻上的皇帝回想这一?生,少年丧母,中年丧妻,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有老年丧子。

他的祖辈们征战多年,统一?北陆,做的是争天?下的功业,而他使万民富足,做的是安天?下的事业。

守业更?比创业难。这辈子过的真难。

可哪个皇帝不难?就算当个后宫三千的昏君,也有每天?招谁侍寝的难处。

然后他问,“我杀了你娘,这么多年,你还怪我么?”

段崇轩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沉默片刻,说?道,

“爹在?我心里,一?直是英雄。”

段圣安感叹道,“你说?的对。”

他想,君王可以死于病榻,英雄却不能。

英雄应该死在?战场。

他撑着床榻,开?始蓄力起身,额上浸出冷汗。段崇轩要?去扶,被他摇头?制止了。

年迈的帝王自己站了起来,脸上每一?道如刀剑刻下的皱纹沟壑,都尽数舒展开?。他穿靴披衣向寝殿外走去,脚步声在?空荡的宫殿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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