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完了,夏枫拍拍手,长舒一口气。
“你疯了!”木琴指着她鼻子骂,“公子若有三长两短,你项上人头不保!”
夏枫不屑得“哈?”了一声,理直气壮:“老娘恐男。”
“你!荒唐!”木琴还要再骂,却忽然被苏懿制止。
他抓住木琴的肩膀,清咳一声:“多谢凤姑娘救命之恩。”
“昂,不用谢,”夏枫跳下树,喝了口水,“只要不以身相许,什么都好说。”
木琴闻言,脸都气黑了:“你放肆!”
苏懿一愣,细细琢磨这句话。
啊,莫非……
凤姑娘对他有意,此话是暗示?
想法一但行成,他遍从诸事中扣巴出蛛丝马迹。
原来,凤姑娘如此与她保持距离,竟是因为,心里有他。
难怪一路上,她生怕他吃不饱,时不时殷勤地送来口粮。
思及此,他的眼神里,掺杂出些许蔑视。
既如此,本公子就勉强大发善心,施舍一点回应予你。
*
何子秋跟随苏家大小姐苏纯一路往北,于客栈内暂住。
当夜,苏纯便安排小二取来洗澡的木桶,让他好好洗漱一番。
春日的夜,微凉。
周身的洗澡水冰冷冷的,何子秋打了个哆嗦,方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可怖。
他要失贞了。
他憋住一口气,整个人埋进水里,无助得紧紧抱住自己。
小腹上的伤口因为与水接触,传来细微的疼痛。奴字的烙印颜色鲜红,越发刺眼。他引以为傲的皮肤如今伤痕累累,不忍卒睹。
但苏纯救了他。
以身相许这个词,何子秋曾挂在嘴边百遍千遍,如今要实现了,他却充满抗拒与恐惧。
他猛地冲出水面,大口呼吸以赶走窒息的濒死感。
抹下脸上的水渍,他偷偷地呜咽起来。
凤姐姐……
我好怕……
月色浓酽,花香袭人。
何子秋戴上乳白色的面纱,身着透碧色的纱衣,踏着木拖,由一护卫领向苏纯所在。
他浑身颤抖得跟着,呼吸急促,面色苍白如月,指尖青冷如冰。
“你叫什么名字?”女护卫的眼神里透出淡淡的疼惜,“别紧张,伺候好小姐,你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飞上枝头做凤凰……
何子秋的脚步越放越缓,仿佛前方是无尽的深渊。
“我叫……”
“想起来了,卖身契上叫阿肆。”女护卫自问自答,为他打开门,“快进去吧,别让小姐久等。”
门内烛光掩映,苏纯坐于房屋中央的小桌上饮酒。
一路上,何子秋听说苏家还有个公子与苏纯一道出门游玩,却中途失散。如今苏纯却没有一丝担忧和慌张,真真是……
“你来了。”她朝他招招手,“阿肆,快过来。”
他厌恶这个名字。
何子秋手指绞着衣袖,迟疑得立在房门口。
房门由外关上,随着门栓“啪嗒”一声轻响,何子秋猛地战栗一阵。
如此,同去青楼有什么区别?
“进来吧,别怕。”苏纯拽过他的手腕,甫一触碰,贺子秋便哆嗦一阵。
他能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厌恶,他厌恶她的触碰。
“烛火昏暗,你作甚戴着个面纱?”说罢,苏纯抬手便要取下。
何子秋忙向旁边闪一步:“我……”
对方倏一手揽住他的腰,三两步来到床边,粗暴地把他丢下。
何子秋慌乱地起身,又被一掌按下:“阿肆,我可不喜欢欲情故纵的戏码。”
苏纯的手隔着衣服游走,何子秋转过脸,力气却被对方极大地压制着,动弹不得。
她的指尖滑过他颤栗的面庞,满意地倾听他胆颤得喘声:“小狐狸,是你勾引的我,如今装什么清纯?”
手指滑过他的耳畔,她轻轻一勾,扯下何子秋的面纱,忽冷吸一口气。
“你毁容了?”一抹厌恶从苏纯的眸子里迸发出来,她气得嗤声,“你怎么不早说?”
他毁容了,他会被抛弃么?
何子秋忽然后怕起来,他怕再被拐走或被卖走,忙抬起狐狸眼,水汪汪地凝视住她,用可怜兮兮的嗓音颤抖着抽泣:“阿肆不是故意的……他们要把阿肆卖到青楼,阿肆宁死不从,便自己毁了容……苏小姐……苏小姐你不会不要阿肆的吧……”
他的声音清细,尾音带颤,如羽毛骚动着苏纯的心。
她的火被身下的尤物点燃,再灭不能,只好皱着眉,帮他把面纱再带上:“罢了罢了,那就带着面纱吧。”
她解开他的腰带,细嗅他身上的香气。
何子秋闭上眼,紧紧抱住自己的肩。
可他不想啊……
他不要……
裤带被簌簌解开,他的身体越发颤抖。他的手摸上头上的木簪,紧紧攥住。
啪!
一巴掌狠狠掴向他。
何子秋感到脸火辣辣的疼,耳朵也轰轰隆隆的。
手往鼻下一蹭,擦出长长的血痕。
苏纯愤怒地提起裤子,恶狠狠扯住他的长发,逼他看着自己:“你有青龙症?你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