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提供的地址就是这家店。
店看起来非常朴素，深黑色的招牌掉了漆，有道长长的灰痕。
从外观来看店面并不大，即使是坐落在首都星科技之城自由贸易区这样繁华的地带，也吸引不来旁人的目光，龟缩在偏僻的拐角里。
林在水透过那片昏暗的店门，看见段锋的身影消失在店里。
从他警惕防备的姿态来看，应该是有什么人领着他往里走了。
杨非凡担心黑市的势力他们招惹不起，但心里又有点跃跃欲试：“我们要去看看吗。”
林在水怀疑如果不让他去，他可能会一直惦记这事：“去看看吧。”
杨非凡一愣。
他想问的是邵择他们俩，没想到林在水主动开口了。
“邵哥……”
他的话还没说出来，邵择已经抬脚往那边走了。
杨非凡张了张嘴，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走到店门前，他们才看到招牌旁边挂着“本店今日暂不营业”的字样。
很奇怪的是，店里似乎没人。
“有事吗，”杂货间突然传出一道中年女人拖半拍的声音，把他们吓了一跳，“我这店要关门了，想买宠物用品的话改天再来吧。”
宠物用品。
林在水抬头看了眼店面的招牌，终于依稀看见相关的字眼。
杨非凡心里说了声屁，黑市给他发的地址就是这里，一定错不了。
这家店分明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邵择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观察中年女人打量他们的眼神，跟她周旋：“这里有卖宠物的窝吗。”
中年女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蹙起了眉头。她看出他们还是一群学生，正想赶客。
然而当看见问出这句话的少年，她停住了，将赶客的话收了回去。
林在水就见她细长的眉毛往上挑起，眼底带着两分探究，慵懒地抬起脸，问：“有啊，不便宜，什么宠物。”
邵择说：“狗那样的。”
中年女人用她那一把烟嗓重复：“狗吗？”
杨非凡一愣，想说邵择什么时候养过狗啊！
但老板娘信了，盯着邵择看了两秒，转身拿出了一块巴掌大的米白色材料，丢到他们面前。
“可塑型宠物窝，绑定主人后会弹出悬浮屏，可以根据你养的猫猫狗狗的喜好变换不同形状，最大能延展到一张单人床的大小，除此以外还能改变气味，合不合适就看你们了。”
她报了个价，数目惊人，根本不是普通学生能承受的价位。
“别嫌贵，这是现在市面上最好的宠物窝，别人家的窝最多只能有手臂长，我这不一样，成年人都能躺下，套个麻袋塞进去就能带走……开个玩笑。”
这女人一副正经人做生意的样子，都快让杨非凡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黑市店铺地址。
但紧接而来的最后一句话太骇人，让他顿时搓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草，什么老板，太吓人了。
林在水平时存在感很低，人一多的时候，他就像空气一样。
他轻飘飘两三步走进店里，低头碰架上的宠物用品。
耳边是邵择在和老板娘砍价，他的余光扫到了昏暗的店里的场景。
地板裂缝沾了灰，像是很久没人打扫，裂缝很规整，四四方方，延伸到了最角落。
整家店只有一个杂货间，堆满了没有拆包装的宠物用品，同样是积满了灰。
“小兄弟，这价已经不能更低了——”
突然间，一只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抓住了他纤瘦的腕骨，她手劲很大，饶是林在水都皱起了眉。
“店里脏，”老板娘低头看他，慢悠悠呼出一口冷气，松开了他的手，长指甲刮到了他的手背，“要什么，我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