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齐猛地回过神来,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
“没有?!”秦王冷哼一声,将年修齐推开,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扬声道:“本王可以不管你有什么心思,也可以许你一方庇护,但有一点,绝对不许做本王不喜欢的事。”
年修齐缩着脖子苦着脸道:“小生真的没有什么心思……也不需要殿下的庇护,小生可以养活自己。”
“养活自己?!质子想要怎么养活自己?又要去将军府摇尾乞怜么?!”秦王冷笑一声。
年修齐眨了眨眼,懒得与他辩驳,眼睛转了转,茬开话题道:“秦王殿下,我身为他国质子,一直住在王府实在不好,定会落人口实。殿下应当不是那么轻重不分的人,还是不要拘着在下不放了。”
秦王起身不耐烦地道:“云水刺客之事尚未解决,质子还是安心在王府住着吧。”说罢拂袖离开,连看也不愿意看年修齐一眼似的,迎面正碰上轻儿从外面进来。
轻儿见秦王面色不善匆匆离开,忙退到路旁躬身行礼。待秦王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轻儿才跑了过来,扶住年修齐道:“公子,殿下怎么刚来就走了?你又怎么惹着秦王殿下了?!这王都……这么不太平,您就算不喜欢秦王殿下,也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年修齐听着轻儿话里有话,似乎还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没有告诉他,忍不住皱眉看他:“王都如何不太平了?!”虽说内有兄弟夺位之忧,外有虎狼之患,但萧国这些年来也算国泰民安,王都更是平静富足,何来不太平之说?!
轻儿小脸皱成一团,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我本来看公子得了失忆症,将那些糟心之事忘了个干净也好。公子现在这样,可比从前开心多了。可是这样一来,公子连一点防范之心也没有了。轻儿实在是——”
轻儿吞吞吐吐,年修齐不解地看着他,追问道:“实在是什么?!”
轻儿绞着手指头呐呐半晌,一咬牙道:“公子以为您的弟弟当了云水国主之后,只是断了公子的饷银这么简单么?!自他登上皇位之后,公子数次遭遇刺客,身陷险境,每一次都是靠着贵人相助,公子才能安全逃脱。”
“什么?!你说云水国主——还想杀我?!”年修齐大骇。
轻儿点点头,又道:“虽然没有什么确切证据,可是自从当今国主继位,公子就屡遭暗杀,要说跟他没有关系,根本不可能。公子孤身在萧国飘零,对谁都没有威胁,除了公子的弟弟,还有谁想置公子于死地呢。”
年修齐啃了啃指甲,眉头拧成一团,十分忧虑。
“不妙,不妙。”
“当然不妙了。”轻儿道,“所以公子现在住在秦王府,反而最安全了。以前那些达官贵人对公子毫无尊重,轻儿觉得秦王对公子似乎与他人不同,如果能安顿下来,不用公子再四处漂泊,实在最好不过了。”
年修齐连连摇头:“那也不妥。”他现在的身分是云水质子,如果和秦王走得太近了,一定会不可避免地卷入皇家争斗,到时候才真是无路可退了。这与他的理想相差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