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傅陷入沉思,陈拓这番话出口,自己也知不过是番客套话,风水师傅从上面一辈儿人算起,就跟了陈家人,别的地儿他不敢说,但在西宁市里?,还真没有陈高?鹏和蒋建志办不到的事儿。
风水师傅这是大隐之人,对着这种人,没有任何物质条件可以打动他,事情陷入僵局,门却在此时“嗑哒”响了一?下,是杨妮儿烧开了水,提着水壶进来了。
杨妮儿还带了两只玻璃杯子上来,她瞧见屋里?两个男人同时望向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举了举杯子朝他们示意,“烧水的时候我去外面的菜场买得。”
玻璃杯已在楼下洗净,别看风水师傅住得地方简陋,茶却是上好的碧螺春,开水冲下来,一?汪清香瞬时侵染一?室芬芳,碧绿的茶叶在清水里满满舒展开,看得人心情舒畅。
风水师傅品了口,眼睛却不离杨妮儿,他抬头摸了摸杨妮儿的脑袋,手停在后脑勺的地方半天不动。
“你叫做什?么名字?”
“杨妮儿。”
“名字是亲生父母给得吗?”
“应该是的,父母出生便把我扔在孤儿院门口,当时用一块红布包裹了我,红布上面写了这个名字。”
“你生辰八字报于我。”
“一?九七三年八月八日,时辰我不知道,红布上没有写。”
风水师傅笑了笑,“女娃儿,你这命数稍许差了些,但我同你有缘,想替你化解一二,你可使得?”
杨妮儿急忙蹲在风水师傅脚边,“妮儿求之不得。”
风水师傅笑着摸了摸杨妮儿的头,“你若是肯拜我为师,做我弟子,我便可替陈二少爷办妥他今日所求之事。”
杨妮儿大惊,回头看了眼陈拓,一?时之间,千般情绪奔涌在心头,许多话和往事纷涌而至,一?时竟不知从何开口。
倒是陈拓,坦荡相问,“师傅知道我今日来所求何事?”
“自然,陈家老大和老三,以为迁宅不过是件小事,左右不过是换个地方吃饭而已,可他们却忘记了一?件顶顶重要的大事,他们的生母已然亡故,你的生母却还健在,住在城南的一?处小宅子里?,那处地方,既然是陈家的产业,自然风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那处小宅子,当年还是经了我的手的,与我来说,更是好开口。”
“陈家老爷,怕是没剩下几日寿命了,这最后的床前伺候,怕是能定住江山啊。”
陈拓稳住心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有些烫口,杨妮儿的眼神望过来,同他交汇,就像一道春风,抚慰他的心灵,将那些不能与人言说的褶皱一一?抚平。
“师傅今日所言,陈拓还是第一?次听闻。”
风水师傅笑笑,完全不介怀,“陈二少爷不用担心,我若是多嘴之人,又怎么可能在陈老爷身边待得这么多年,今日我会说出这番话,只是命数到了这一?步,陈老爷病情到了这个地步,陈老大以为江山已稳,却不知皇子争权,步步为营,步步夺命之理?,他走空这一?步,怕是他多年心血,转眼就要颠覆了。”
陈拓皱眉,“不知师傅为何要如此帮我?”
风水师傅笑着看向杨妮儿,“只要你让这个姑娘,拜入我门,即可。”
杨妮儿终于找到说话机会,她疑窦丛生,七年多前的情景,一?一?重现,十八岁那年,也是一个老阿姨,操弄这些玄幻之事,第一日见她,便两眼放光,要收她为徒。
杨妮儿明白,若不将当日之事和盘托出,这风水师傅绝不肯据实相告,他连陈家三兄弟内斗之事都肯拿来直接点明,借此要挟陈拓答应他的请求,显然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师傅,在您之前,我也是遇到过一?位年纪稍大些的阿姨,那阿姨也是口口声声要收我为徒,今日见您,也是这般,不知我身上有些什?么特质,会引起您们的…兴趣?”
风水师傅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深深浅浅,“天煞孤星,你不入佛门,谁入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