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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新主!(2 / 2)


一个笑声从后面响起,伴随着踏踏的跫音,走到杨瓒身后。

杨瓒转过头来,一瞬间收敛了悲伤和压抑,脸色阴沉的凝视着来人。

是赵国公宇文招!

宇文招先离开了议事堂,没想到却没有走远,而是站在议事堂不远处,特意等待杨瓒。

宇文招笑着说:“三郎主怎么一看到我便不欢心呢?说到底,咱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他说着,伸手搭在杨瓒的肩膀上。

啪——!

杨瓒却毫不留情的将?宇文招的手打掉,冷冷的说:“我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宇文招笑起来,说:“如何不一样?难不成,三郎主要矢口否认,你大兄的毒,不是你下的?”

杨瓒死死蹙起眉头,下意识左右看了看,就怕宇文招的声音太大,旁人给听了去。

宇文招笑着说:“放心,左右无人,只有你我二?人……”

他说罢,又说:“我们哪里不一样?是了,一定是三郎主比我清高,给?大兄下毒,还理直气壮的诬陷给旁人,你这份子的清高,是我的确没有的。”

杨瓒的眼神更加凌厉,仿佛要将?宇文招凌迟了一般。

宇文招笑着说:“三郎主别这么看我,我说过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事已至此,我又怎么会害你呢?反而,我们才是盟友。”

杨瓒还是不说话,宇文招围着杨瓒转了一圈,上下打量,说:“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徐敏齐已经入狱,牵扯了许多齐人,牵连不可谓不广泛,而这些人中,不乏聪明之辈……反正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三郎主也没有退路了,干脆……做绝一点。”

宇文招的手又拍上了杨瓒的肩膀,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只要徐敏齐在,便能保住你大兄的性命……干脆,杀了他。”

杨瓒立时皱起眉头,宇文招继续说:“徐敏齐一死,再没人能救你的大兄,他的头衔,他的地位,他的兵权,甚至喜欢他的美人儿……都是你的了,不好么?”

“反正只是一个徐敏齐,他死了,你我便都干净了,相信他死的也是死得其所……”

“啪!”

杨瓒再次打掉宇文招的手,冷冷的凝视着宇文招,说:“我再说一次,我和你不一样,我们根本不是同道之人。”

杨瓒说罢,再不多话,转身离开。

宇文招站在原地,还保持着抬手的动作,眼看着杨瓒渐去渐远,不由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对,我们不一样,因为……你比我还要伪善。”

他说着,掸了掸自己的袖袍,哂笑一声,也转身离去了。

杨瓒走出几步,站定在原地,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些甚么,微微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似乎在思忖出神,过了片刻之后,终于抬起头来,杨瓒的眼神里迸发出冰冷的光芒,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杨瓒大步往前走去,很快来到公车署,上了辎车。

骑奴说:“三郎主,回府么?”

杨瓒的声音冷冷的说:“不回府,去牢狱。”

“是!”

杨瓒的辎车离开皇宫,往牢狱而去,骑奴将辎车停在门口,杨瓒下了车,牢卒立刻出来迎接,说:“三郎主怎么来了?是来找车骑大将军的么?真是不巧,车骑大将军才走不久。”

杨瓒听说杨整不在,眯了眯眼目,说:“无妨,我去看看那下毒的齐贼。”

牢卒立刻点头,说:“是是,三郎主,请,小的带路。”

众人簇拥着杨瓒往里走,入了牢狱,一路去见徐敏齐。

杨瓒询问说:“下毒的齐贼招认了么?”

牢卒摇头说:“那贼子骨头硬的很,虽是个结巴,但就是不张口,怎么问也不张口,车骑大将军已经亲自审问了,都没有用。”

杨瓒眯眼说:“可……用刑了?”

牢卒说:“没有。”

杨瓒走过去,刚一到牢门口,徐敏齐立刻便发现了他,连忙从地上踉跄的爬起来,他身上缠着锁链,脖子上架着枷锁,踉踉跄跄的爬起来,东倒西歪,差点撞在牢房门上,隔着栅栏伸手去够杨瓒,但是因着枷锁的束缚,根本无法伸手。

徐敏齐结巴的说:“我……我……没没没、没下毒!三……三三……”

他还没说完,杨瓒已经冷声说:“徐敏齐,我大兄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恩将仇报?”

徐敏齐睁大了眼睛,使劲摇头,说:“没没没……”

他一着急,更加说不出来,只能使劲摇头。

牢卒说:“三郎主,这厮嘴巴硬的很,一直不肯招认,车骑大将军已经问了许久,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杨瓒幽幽的说:“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来问他。”

“可是……”牢卒有些担忧,却被杨瓒阻止了话头,说:“不必担心,他戴着枷锁,还能如何?”

牢卒不敢多言,纷纷退出了牢房。

牢房中只剩下杨瓒和徐敏齐两个人,徐敏齐还想要解释,结结巴巴的说:“三三三……三、郎主!我……我……没有下毒!真……真真真的!”

哪知道上一刻还不相信的杨瓒,这会子竟然改口了,说:“我信,我自然信你。”

徐敏齐睁大了眼睛,说:“真……真的?”

杨瓒点点头,说:“自然是真的,隔墙有耳,你附耳过来,我与你说……”

徐敏齐立刻附耳过去,扒着栅栏,把脸侧贴在牢房门上,仔细倾听,杨瓒走过去,眼神越发的冰冷,在徐敏齐耳边轻声说:“因为……下毒之人,我已经找到了。”

徐敏齐震惊的说:“是……谁?!”

杨瓒的唇角慢慢上扬,轻松的说:“是我啊。”

“嗬!!”徐敏齐吃了一惊,吓得想要后退,哪知道这一刻,哗啦一声,锁链突然缠上了自己的脖颈。

杨瓒趁着他靠近牢房门的空隙,一把抓住徐敏齐身上的锁链,快速一绕,手法极其凌厉,将?锁链绕在徐敏齐的脖颈上,发狠的一拽。

“嗬……嗬……”

徐敏齐呼吸被制,但是他的脖子上还架着枷锁,双手无法越过枷锁抓住锁链,锁链钳在他的脖颈上,愈发的用力,越是挣扎,越是锁紧。

“嗬——”徐敏齐想要挣脱,奈何他身量虽然高大,但并非习武之人,根本不是杨瓒的对手。

杨瓒轻而易举的制住徐敏齐,让他不得挣脱,眼眸发狠,昏暗的牢房衬托着他凌厉的面色,咬牙切齿的低声说:“别怪我……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也是迫不得已……”

“嗬!嗬!嗬!”徐敏齐短促的呼吸着,越来越急促,眼睛泛白,双手乱抓,挣扎的力气慢慢变小,很快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杨瓒拽住锁链的手一颤,仿佛被锁链烫到,猛地松开双手,随着他松手的动作,徐敏齐整个人失去了桎梏的力气,向前一扑,摔倒在地上,仍然没动一下。

杨瓒颤抖的收回双手,掌心里还残留着深深的勒痕,锁链的印记仿佛烙印,烙在他的皮肤之上,久久不能散去。

杨瓒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徐敏齐,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转身大步离开牢狱,消失了踪影。

踏踏……

随着杨瓒离开,一个人影慢慢从牢狱的深处转出来,面上带着笑容,竟然是赵国公宇文招!

宇文招站在牢狱的墙后,轻笑一声,说:“我们果然不是一路人,因为你除了比我伪善以外,还比我狠得多。”

他“啧啧”了一声,笑的十足愉快,很快也离开了牢房。

赵国公宇文招离开牢房,没有上辎车,而是翻身上马,对骑奴说:“回府去罢,不需要你了。”

骑奴应声,驾着辎车回了赵国公府,而宇文招一个人悠闲的骑马离开,往城外晃悠悠的去了。

宇文招一路走得很慢,断断续续,仿佛游山顽水一样,也不着急,天色昏黄之时,他才来到了郊外,勒马在一处山林之中,翻身下马。

山林中似乎早就有人,一个人影藏在昏暗与幽闭之中,影影绰绰,并不真实。

宇文招走过去,拱手说:“兄长。”

那人点点头,仍然藏身在黑暗之中,幽幽的开口说:“事情……如何?”

宇文招恭恭敬敬的说:“回兄长,隋国公世子被下毒,他虽然命大,但危在旦夕,也只差最后一口气了。徐敏齐是个能个儿人,一直吊着他的命,但是……就在方才,臣弟故意激怒杨瓒,亲眼看着杨瓒活活勒死徐敏齐,徐敏齐一死,再没有人能解毒,那个人……必死无疑。”

藏在阴影中的人喟叹了一声,抬起手来,掌心中把顽着一枚其貌不扬的小杏仁,用指尖不停的摩挲着,昏暗的日光洒落下来,从树林的缝隙抛下,正好落在那人俊美,却布满伤痕的面容上。

——是宇文邕!

宇文邕反复摩挲着掌心中的杏仁,幽幽的叹口气,说:“若不是为了这江山……”

他说着,眼圈竟然红了,感?慨地说:“若不是为了大周的江山,寡人……兴许能与他成为友人。”

宇文招说:“兄长,如今不是心怀仁慈之时,我大周的天下,危在旦夕,请兄长以江山社稷为先,切勿心慈手软啊!”

“寡人知道。”宇文邕微微颔首说:“身为我大周之主,寡人知道该如何做,你且放心便是。”

宇文招又说:“会葬将会如期在清晖室举行,到时候……满朝文武都会参加会葬,臣弟已经向齐人高绍义借兵,高绍义痛恨镇军将?军,同?意援助兵力……”

高绍义乃是北齐的贵胄,被封范阳王。高绍义年轻之时骄纵的厉害,贵胄子弟的恶习全都有沾染,还纵容亲信当街打人,曾经打死过大臣。

高绍义手下有三千精兵,因为痛恨杨兼占领了晋阳,又不服大都督段韶的管教,带领三千精兵反出邺城。

赵国公宇文招因为没有甚么兵马,所以联络了齐人高绍义,高绍义表示愿意与他们合作,将?自己的兵马借给?宇文招。

宇文招狰狞一笑,说:“请兄长放心,如今齐主已经驾崩,齐人分崩离析,高绍义也知道眼下情势,知道拗不过咱们,因此服了软儿,只要咱们可以帮助高绍义报复镇军将?军,高绍义的兵马便全听我们调遣,更何况,高绍义自己也清楚,只要拥立兄长,事成之后他便是功臣,兄长只要稍稍许诺他一些好处,高绍义还不得服服帖帖么?”

宇文邕沉吟说:“三千兵马,需要小心谨慎。”

宇文招点头说:“虽这三千兵马少是少了点,但这些兵马已经成功混入长安城,这些日子,臣弟便安排他们入宫守卫清晖室。会葬庄严,不得带兵进入,到时候清晖室里里外外,便是兄长的人,加之兄长突然出现,乃是我大周正统,想必绝大多数的臣子,必然是会信服的。”

宇文邕淡淡的说:“无错,寡人才是……大周正统。”

宇文邕又说:“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千万不要让人坏事儿。”

宇文招说:“杨瓒虽不承认,但已经是咱们的人,他一步走错,步步皆错,加之尝到了权术的滋味儿,剩下的事情,便由不得他了,还有那些个齐人降臣,这会子全都被软禁看管了起来,成不了甚么气候!兄长只需要安心等待回朝,剩下的,臣弟操劳便是了……”

他正说话,突听“沙沙”的声音,仿佛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十分轻微,但宇文邕和宇文招立时反应过来,说:“谁?!”

宇文招动作迅捷,猛地扑出去,五指如爪,一把探入草丛,草丛之中果然有人藏在那里,想要逃跑,但是此时已经来不及。

宇文招一把扣住对方肩膀,猛地一拧手臂,对方想要挣脱,只觉得手臂剧痛,险些立刻脱臼。

宇文招武艺凌厉,脚下一绊,“嘭——”一声,对方直接被绊倒在地,面朝下压制在地上,面颊死死贴着土地,登时蹭上了不少污泥。

宇文邕负手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盯着那被压制在地上不得动弹之人,眯起眼目,说:“是你?”

对方浑身一震,似乎放弃了挣扎,慢慢抬起头来,动作有些僵硬,冬日里最后一丝昏黄的光线撒在他的面容之上。

——尉迟佑耆!

藏在草丛中偷听之人,竟然是尉迟佑耆!

尉迟佑耆眯着眼目,沙哑的说:“原来你是装的?”

“放肆!”宇文招冷喝说:“尉迟佑耆!你以为你在与谁说话!?”

尉迟佑耆没有理会宇文招,死死凝视着宇文邕,这次的语气变得笃定,说:“原来你都是装的,怪不得那日世子突然来老宅,便再也找不到你。”

宇文招眯眼说:“兄长,咱们的事情全都被他听了去,事关重大,不能姑息……”

嗤——

他说着,抽出短剑,抵在尉迟佑耆的脖颈上。

“等等!”宇文邕突然开口。

宇文招劝谏说:“兄长!这尉迟佑耆虽是您的伴读,但已然投靠了隋国公府,倘或这次饶了他,他必然会坏了兄长大事!决不可留啊!”

宇文邕仍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尉迟佑耆,眯了眯眼目,俊美的面容上横七竖八的都是伤疤,乍一看有些怕人。

宇文邕幽幽的说:“不,把他带走,留他一命。”

“兄长?”宇文招惊讶的疑问。

宇文邕幽幽的说:“寡人要让你知道,你是错的……”

说罢,冷声说:“带走,押解起来。”

宇文招虽然有些迟疑,却还是说:“是,兄长。”

杨兼的情况不好,高长恭高延宗等人又都被软禁起来,隋国公府一片冷清,就在此时,杨整急匆匆大步冲进府中。

杨忠说:“何事如此匆忙?”

杨整脸色肃杀,说:“阿爷,三弟……徐敏齐,死了。”

杨瓒自然知道徐敏齐死了,这个消息如果自己第二个知道,便没有人第一个知道,但是杨瓒却装作很是惊讶的模样,说:“那个下毒的齐贼,他怎么死的?”

杨整沉吟说:“牢卒也不知他甚么时候死的,应该是畏罪自杀。”

杨忠忧心忡忡,说:“明日便是会葬之日了,所有臣子都要齐聚清晖室,人主驾崩,朝中暗潮汹涌,明日怕是也不得安宁,你们……都去准备准备,早些歇息。”

“是,阿爷。”

杨瓒离开厅堂,慢慢走出来,杨整跟在他后面也走出来,说:“三弟,小心身子,你这些日子,清减了许多。”

杨瓒叹了口气,说:“弟亲心中难过的很,寝不能寐,食不能咽。”

杨整安慰他说:“一定会有法子的,千万别累垮了自己身子,明日还有会葬,必然是一番苦战,弟亲今日早些歇息。”

杨瓒点点头,说:“二?兄也是如此……如今,大兄这副模样,弟亲与阿爷能仰仗的也便只有二?兄呢。二?兄可千万要好好儿的。”

杨整面色阴沉,点了点头,走进屋舍,“吱呀——”一声,轻轻关上舍门。

会葬之日。

今日乃是会葬周主的日子,满朝文武皆入宫来,准备参加仪式。

杨忠带着杨整和杨瓒入了皇宫,径直往清晖室去,门口已经堆了许多人,都等着一会子进入清晖室会葬。

赵国公宇文招也在,他今日看起来格外的神清气爽,不像是来会葬的,反而像是来参加喜事的。

看到杨瓒,宇文招还笑了笑,朝着杨瓒走过去,刚要开口说话,一个人影突然插过来,直接插在宇文招面前,组拦住了宇文招。

那人影仿佛高山一般,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遮挡住了冬日里残存的日头,宇文招抬头一看,是元胄!

元胄乃是杨兼的近卫,杨兼这些日子奄奄一息,一直卧病在床,没有意识,今日会葬又是大日子,元胄便负责守卫杨忠等人,一同?进宫来。

元胄拔身而立,一脸的大胡子,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眸,眯眼瞪着宇文招,说:“赵公有事么?”

宇文招下意识退了一步,不过看了看左右,这里人这么多,元胄必然也不敢如何,便冷笑一声,说:“我与你的主子说话,一个下等的奴人,滚开!”

元胄根本不为所动,像是个聋子,抱臂立在宇文招面前一动不动。

宇文招瞪着眼睛,说:“三郎主,有些事情我想与你私底下谈谈,难不成,你想让大家都听一听?你想让你的好阿爷和好二兄,也听一听?”

宇文招威胁的意思太明显了,杨瓒微微蹙眉,不过还是迈开两步,说:“赵公有甚么话,这边请罢。”

两个人走到角落的地方,杨瓒这才一改平静的面容,冷声说:“宇文招!你到底要做甚么!?”

“不做甚么,”宇文招笑的很得意,说:“只是想请三郎主帮个忙。”

杨瓒说:“我有甚么可以帮你的?”

宇文招幽幽一笑,说:“三郎主可不要妄自菲薄,这些日子三郎主代替隋国公世子处理公务,一切都井井有条,三郎主的才华大家伙儿是有目共睹的,也有许多人愿意追随三郎主……”

宇文招顿了顿,又说:“一会子会葬,将?会发生一件大事,但是请三郎主不必忧心,只要三郎主响应于我,往后……不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还会把你下毒杀害大兄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绝口不提。”

“你!”

宇文招威胁的意思太明显了,这里是清晖室前,那么多人都在旁边,如果宇文招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子,杨忠和杨整便会听到。

杨瓒冷静下来,眯着眼睛说:“是了……你想让我推举你成为新主,对么?”

“哈哈哈……”宇文招笑起来,瞥斜着杨瓒,说:“三郎主,你怕是把我想的太肤浅了,你觉得我赵国公对于大周来说,是甚么?为了大周,我宇文招死且不怕!不管用甚么肮脏的手段,我都无惧!你觉得,我是这样肤浅之人么?”

杨瓒眯了眯眼目,探究的打量着宇文招。

宇文招摆摆手说:“至于缘由,你根本不必知晓,只要记住,一会子无论发生甚么事情,都响应于我,少不得你的好处,反之……就算与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宇文招说罢,很快转身离开。

他前脚一走,杨整很快走过来,轻声说:“三弟,赵公是不是又难为你了?”

杨瓒僵硬的一笑,说:“没、没甚么,让二兄担心了。”

“轰隆——”

清晖室的大门打开了,发出轰鸣的声音,众臣立刻屏气凝神,收敛了声音,垂首站好。

太后被搀扶簇拥着,慢慢走过来,走在人群最前面,进入清晖室,其余人等,也跟随着进入清晖室。

今日乃是会葬人主的日子,当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宇文邕的弟弟们全都蠢蠢欲动,今日臣子齐聚一堂,也是推举新主的日子。

宇文邕没有子嗣,他的弟弟、堂兄、堂弟一箩筐,这些人有的名正言顺,有的功高震主,全都虎视眈眈。

因此今日的重头戏,完全不是祭奠会葬,而是……推举新主。

刚一进入清晖室,便有人率先发难,又哭又喊的说:“人主啊——人主您去的好惨啊!我们大周没了人主,便像是没了根基,可如何立足啊,如果您在黄泉之下见到了列祖列宗,请一定要给?臣子们托梦,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新主啊!”

他这么一说,接二连三的声音便说:“我看齐国公建树颇高,仁义为怀,齐国公又是人主的弟亲,人主在世的时候,十足器重齐国公,若齐公为人主,必然大有作为,可振兴我大周啊!”

“不然!齐国公虽年轻有为,但到底太过年轻了一些,老臣以为,大冢宰乃系人主之从兄,皇室正宗,若是论才华,无人能过大冢宰,老臣拥护大冢宰为新主!”

“对对对,大冢宰!”

“是了,大冢宰当之无愧啊!”

“大冢宰说到底也只是人主的从兄,一个从字,亲疏立现,夏商立才德兼备之人,而咱们大周沿用的是血亲正宗,若是有得便能立为人主,这天底下岂不是乱了套?臣还是以为,人主已经驾崩,虽未得子嗣,但是弟亲众多,还是要从弟亲之中选一个才是!”

“赵国公德才兼备,赵国公可以胜任!”

一瞬间清晖室好像变成了菜市场,一会子是赵国公的呼声,一会子是齐国公的呼声,还有陈国公的呼声,谯国公的呼声等等,错综复杂在一起,吵闹不休。

“诸位!”赵国公宇文招突然站出来,众人还以为他要毛遂自荐,先下手为强,拥立自己,哪知道宇文招却说:“诸位都是我大周的臣子!为我大周,兢兢业业,肝脑涂地,今日我等齐聚清晖室,为了拥立谁为新主吵闹不休,实在不妥……若是,唉……若是人主还在世,咱们也大不必如此伤了和气。”

“赵公尽是说一些不可能的事儿!”

“是啊是啊!人主已经驾崩,如何还能起死回生啊!”

“若是人主在世,我们也不必争论不休了!”

“人主——人主啊!”

宇文邕其他几个弟弟、堂兄堂弟一听,立刻全都哭丧起来:“人主啊!人主!您快活过来啊,弟弟们好生想念皇兄!”

赵国公宇文招幽幽一笑,说:“好!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够如了大家的心愿,让人主活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甚至忘了哭丧,有人震惊的看向宇文招,有人鄙夷的看向宇文招,有人则是怜悯的看向宇文招,似乎觉得宇文招必然痴傻了,不然人主宇文邕都已经死在乱兵之中,如何可能突然活过来?

除非……

死而复生。

宇文招眯着眼睛,朗声说:“各位休得喧哗!既然诸位不信,那便睁大你们的眼目好生看看!”

他说着,对外面大声喊:“高将?军!把人主请进来罢!”

高将?军?

高?

这个姓氏在北周可不多见,因着这是北齐的国姓啊!

踏踏踏——

脚步声传来,一个黑影轰然推开清晖室的殿门,从外面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高……高绍义?!”

“他不是齐人的范阳王么?!”

“高绍义怎么进来的!?”

“他带着兵马!高绍义是带兵进来的!”

进入清晖室的可不止是一个人,高绍义身后带着少说一百人,“踏踏踏——”脚步声混乱,快速开入殿中,“哗啦”一声,将?众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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