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
地窖大门被拉起,一阵阴凉的风扑面,驱散了?炎热的阳光。
叶晓晓向下望去。
这?儿说?是地窖,其?实更?像一口?有盖子的井,面积狭小,直上直下。
里面放着一个大缸子,地下铺了?好几层稻草,除此以外,便没有其?他东西了?。
顾凌锋和叶晓晓顺着竖梯爬了?下去。
顾凌锋将缸子的木盖稍稍朝旁边挪了?挪,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直扑门面,将后头迎上来的叶晓晓熏得一个倒仰。
顾凌锋皱眉憋气,将盖子再移开些许,终于能看见里面的东西。
缸子里装着的是满满的水,只不过有一层淡淡的油脂漂浮在上面,显得有些灰蒙蒙的,但不可否认,的确是他们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的——水。
叶晓晓突然觉得这?恶臭的味道有那么一丝熟悉,“凌锋,你有没有觉得,这?味道特别像我们午饭里的那碗汤,就是味道更?重了?。”
顾凌锋点头,此时水面突然一晃,顾凌锋将叶晓晓向身后一拉,手里握紧刀柄做出应战的姿态。
几秒钟过后,水面停止了?晃动,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顾凌锋轻声走?过去,用刀柄将水缸的盖子再掀开了?些许。
缸内大半的景象此时暴露在两人眼前?。
叶晓晓见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水缸之中,仰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人,双眼紧闭,面目痛苦狰狞,身体有些干瘪,皮肤在就不见,连肉都快被水泡发了?,黑色的头发在水中轻轻浮动,显然已经死?了?很长时间。
此时,水面再次一晃。
一个细小的气泡顺着这?具尸体的大腿,划过胸腹,最后从嘴里慢慢吐了?出来,带出了?一丝带着血丝的液体。但很快,液体没入了?缸里的水,顺着油脂漂浮到?了?水面的上层,很快便被油脂吸附,颜色消失不见。
而尸体的大腿,此时凹陷下去了?一块,仿佛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肉。但那些细小的气泡,每隔几秒钟便再次冒头,在尸体身上游走?后,最后从五官中吐出。
叶晓晓将胃里翻涌出来的恶心感受强压下去,心里哪还能不明?白。
这?具尸体,便是村民的水源所在。
叶晓晓越发觉得这?股味道恶心,隐隐也有了?不好的猜测。
如果?村民们自己喝的就是这?样的水,那么他们作为客人,被用来招待的食物?是不是也是这?种尸体泡发而来的水?
难怪觉得这?气味莫名的熟悉。
村民们大概早就不是人了?。但喝了?这?玩意儿下去的玩家,会不会变鬼还未可知。
叶晓晓想起那个猛干四碗的汉子,喝完汤后血管内就有莫名的小圆点在游动,和现?在尸体里时不时吐出的泡泡如出一辙。
这?人大概率是快凉了?。
顾凌锋此时陷入了?沉思:“这?里只有一缸子水和尸体,可地上为什?么要铺上稻草?”
叶晓晓道:“稻草一般是用来保温除湿的,用来保存水这?点就有些奇怪,除非——”
顾凌锋道:“除非,稻草下面的确藏着些东西,需要与?水隔开。”
两人相视一眼,立刻将脚下的稻草踢开。一块长木板在脚底显现?。
木板长大约两米,宽一米左右,差不多能躺下去一个人。
活生生像具棺材。
叶晓晓不由吃惊:“不会还有地窖吧?”
“可能性不大,”顾凌锋将木板拎起,阳光照进来,下面藏着的东西无所遁形。顾凌锋道“果?然。”
只见半米深的坑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具尸体,一具叠在另一具上面,全是皮肤苍白,面目狰狞,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爆裂开来。
而每具尸体上,都依附着一种“活物?”,圆圆的,是不是在血管经脉里冒个头。
叶晓晓嘴角抽了?抽:“水源储备粮啊。”
顾凌锋将木板合上,道:“按照□□尸体上水分的消耗速度,大约每门每户平均两天就要换一具尸体,看村民们对于我们的热衷程度,需要的尸体,基本供不应求。”
叶晓晓点头:“这?家竟然有三个储备粮,看来是个大户了?。”
顾凌锋:“……”
默了?默,他道:“总归还是不够的,我们来了?,就是尸体的补给来了?,他们估摸着要想法子弄死?我们。”
叶晓晓点头:“普通尸体很难转化为水源,一定有些什?么特殊的办法。”
正在两人交谈间,却听?见不远处惊叫声传来。
“啊——”
凄厉的叫声突然响起,其?尖锐和凄厉的程度,整个村庄都能听?见。
顾凌锋将木板上的稻草铺好,道:“会是谁?”
叶晓晓挑眉:“我估摸着,可能是储备粮在叫。”
作者有话要说:叶晓晓:yue,我可能短时间内都不太想看到水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