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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1 / 2)


离了衙门,齐小孟先拉了阿达走在前边,留了柳苍云一人去找林甫,柳苍云一路上边走边看那份阿达亲手拟出来的卷宗,有理有据,饶是柳苍云和齐小孟这种读过些圣贤书的都看的一知半解。

“兄弟,你咋会这些东西的阿?玄玄乎乎的。看的我阿是脑袋糊里糊涂的。”齐小孟一手撑在矮了一个头的阿达身上,挠破脑袋都想不通那些奇奇怪怪的一,二,三,四。

阿达笑嘻嘻地咧着牙,方才那含糊的样子也没有了,“这些阿,都是前些年师傅让我出去游历学来的,厉害吧,我第一次见那位老师写的时候也如见天书。”

“你们这一行不是该留在师傅身边吗?怎么还出去游历的?”齐小孟问。

阿达却突然咂舌,含糊的样子又回来了,“就,你看我,跟着师傅十几年了,早,早就把师傅的手艺都学来了呀,所以他才让我出去游历的。”

“哦哦,小阿达你还是个神童阿。”齐小孟拍拍阿达的肩,十分赏识地开始“正事”了,“你看,不如你去我们那边衙门吧,你师傅还能在这边清清闲闲办事,你看我们那边一个像你这样的仵作都没有,何况,挣钱你也不能跟你师傅抢阿,你赚我们那边的钱,他赚这边的钱,两全其美阿。”神秘兮兮地闷着头跟阿达商量着。

阿达也是细细听着,好像有理地点点头,才与齐小孟说:“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也没不赚钱的理。”

“得得得,阿达说好了,等这事过去,我就让我老大来请人。”齐小孟搓搓手,十分高兴地办完了事也叫了车送阿达上车,才心满意足地回去找自家老大请功。

上了车,阿达才深深叹了口气,一副办完大事了的样子,悄悄念叨着:“总算办完事了。”还没缓过气来,车外便有扑朔扑朔鸟儿煽动翅膀的声音,“终于来了。”

掀了帘子,一只竹绿翠雀闯入窗内。

“小东西,你来啦。”阿达将小物捧于手中,十分地怀念这物什,“这次是什么事阿?”

小翠雀只瞅着那小珠眼轱辘轱辘转,好似听懂了,啄了啄阿达地的手又蹭了蹭自己的脚。

阿达才发现那小小的纸笺,抽了纸笺一看,“嗯,这事啊,早办好了。小东西,等等我,我回个话。”

写了一张相同大小的纸笺,绑到了小翠雀的脚上,阿达顺顺这小东西的羽翼,将其于窗外一扬,小翠雀便扬长而去。

“十年磨一剑,当今方乃出,定不负君所望。”

“头,咱可捡了个大宝贝喽。”齐小孟送走了阿达,便兴冲冲地跑去找柳苍云,谁知那林甫也在一处,齐小孟走进门才见着人影,那是急忙收了话,才堪堪没把自己占的大便宜扔出去,“啊,林捕头也在啊。”

林甫不去回话,只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听见了。一旁方才还说着话的柳苍云手里正握着方誊完阿达上交材料的纸,见齐小孟冲了进来,便转了话口问:“怎么了吗?”

齐小孟绷直了嘴,站在门边,摇摇头。

一脸疑惑看着齐小孟,见人家没想交待啥,柳苍云就继续与林甫说话,“你看,你通知着下个搜查令?”

沉思许久,林甫不知在想什么,才松了口,“嗯,那就这样吧,不过手令得明日才能拿到,对了这是谁写的?倒是有些东西。能让他来见我吗?看看哪来的依据。”

柳苍云刚想说话,齐小孟就截胡了,“这,这不大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林甫抵在桌上抬起了一直没正脸瞧人的头。

齐小孟那是背后抠抠手指,搅搅衣角。

“你们衙门仵作的弟子,我们也是机缘巧合得到的帮助。”柳苍云无奈笑了下,他也大概明白了齐小孟方才兴奋如今纠结的症结了,他定是拐了那小羊羔去自个衙门了。

林甫与那仵作认识的早,虽说是长辈,却不爱摆架子,平常处事都是从心而作,林甫也不难看出他是个怎样的人,一个爱自己所作的事,也认死理,对上边传下来的技法认死了,不爱变通,但其实人不差。且在这么久下来的合作,却让自家出去游历学了别的东西回来的徒弟败了面子,两方都是膈应,所以说齐小孟说得对,自己衙门不好出面。

“那,找那天你让那人私下来找我。”林甫说道,“还是得知晓下由来。”

“好,好。”懒懒地吐出两声答应,又悄悄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柳苍云看齐小孟这般护食的样子只得憋着笑,那小酒窝还是悄悄跑了出来。

齐小孟迎面就是一个不卑不亢的瞪眼,又没办法又气的发慌。

“林捕,那这些就交给你了,我该交待的也都交待完了,那我们就继续去查了。”柳苍云将卷则收进怀里,“对了,还有那搜查令记得啊。”

林甫只是甩了甩手,示意快走快走。

等出了屋,齐小孟拿肩膀撞了柳苍云一下,柳苍云只抖抖肩膀笑出了声。

“你还笑啊头,我处心积虑给咱衙门添人才,你倒是好,这一不小心可就亏了。”齐小孟揉揉撞了下不解气倒撞得自己疼的肩膀,一双眼睛怪不解地揪着柳苍云解气。

“对不住,对不住,你不能藏着掖着不让好好办案吧,咱可是捕快啊。”柳苍云还在笑着,笑得不大,只是带着那么些许纨绔,“再说,你怎么拐到人的啊,答应了?”

齐小孟又硬生生使劲用眼睛剜了柳苍云一眼,“头,这怎么说的话,什么叫拐,那叫聘请,我可是要跟你拿请帖的,走正经渠道请人家来查案的啊。”

“嘴拙,嘴拙,那他答应了?”柳苍云揉揉笑得发酸的脸。

齐小孟叉着腰,一脸得意:“那当然,就差你出马了。”

“那好好把握,我马上马上给衙里送信。”柳苍云竖起手指对天发誓,“你可得好好拉住他,别让宝贝给跑了。”

“哪的话,我哪会让他跑了。”齐小孟信誓旦旦地说,但心里还是有点没底,不自觉心里盘算着:这,要不,等下去见他就去写张契?

“该走啦。”柳苍云在前边走着,往后招手示意齐小孟跟上。

一抖擞,齐小孟才意识到自个与柳苍云已相隔甚远,忙抬脚跟上,“去那啊头?”

“先去吃饭,吃完咱再去徐家。”柳苍云说道。

趴在屋顶,窦汇不便动作,只是竖着耳朵尽力听清下边的对话,但好在二人没再做什么奇怪的事,那女人说完话便又戴上兜帽走了,而男人却留在了屋里。这么纯洁的交往,让本来以为自个撞上什么偷情场面该不会要上演活“鸳鸯戏水”的窦汇自惭形秽。

坐在屋顶,趁着男人关门时的声响,窦汇行云流水地将瓦片放好轻盈地跳到了地上,猫着腰躲在拐角。

待男人进了屋里,女人拐出了一条巷子,窦汇才提了脚跟上去。

这女人真是奇怪,明明是走过一次的地方,回去时却还是稀里糊涂地走走停停,瞻前顾后的,那心惊胆颤的样子与来时如出一辙,都不知青天白日怎生得如此恐惧。

脚步不敢放重,始终保持着两丈开外的距离,闲庭信步地徘徊在女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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