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白卿衣那?颗曾经炽热的心……
天云仙君闭上了嘴,终于舍得看了她一眼。
白卿衣站直了娇弱的身?躯,脸色惨白。
“好!”她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量,硬生生地憋回了想?要继续流淌出来的泪,把那?些悲愤、伤感、委屈统统咽回了肚子里去,融进血骨之中,满嘴充溢着浓浓的血腥味。
“从?今往后,我的道?侣宁谵已然死去……”她心如?死灰,面?无人色,毅然决然地转身?,一步步走出天云仙宫的大?门,走出这个令她伤心难堪的是非之地,离开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冷漠仙君。
长长的身?影在雪白的地面?上黑白分明,娇弱的身?骨却显得十?分倔强决绝,她这一走,便再也不曾回头。
“从?此以后,卿衣与你永世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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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衣、卿衣!别走!”
清早,宁谵从?噩梦中醒来,伸手摸向上方,却只摸到了一把空气。
他急促地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察觉身?上已被冷汗淋湿。
原来是梦?可是这梦境为何那?么?真实,特别是当白卿衣转身?走出天云仙宫大?门的那?一瞬间,他这心里的痛和当日竟是一模一样的……
他无时无刻不在咒骂自己,为何当初没有在她离开时一把拉住她?为何那?时不能顺从?自己的心意,将她拥入怀抱?为何一定要固执地坚持着那?条所?谓的“道?”,而摒弃心中所?有的感情和欲念?
这份悔意,最?终还是化作了心魔,一点点蚕食侵吞着他的道?心。待他看到白卿衣香消玉殒的那?一瞬间,心魔无限放大?,道?心险些崩溃……
何为道??
师尊有云:道?者,天下万物?之矩,荣损兴衰之则;道?者,修行之准、思考之源、行事之本……
但现在宁谵却明白了,他的道?由心而生,为欲所?化,他的道?……就?是他的卿衣!
宁谵调息了几个呼吸,方才捂着胸口坐起身?来,打开窗户向不远处的田园望去。
凝视着那?扇紧闭的门窗,宁谵那?双被清晨雾气熏染而沾上些水露的眸子里,反复闪现着各种情绪。
他的“道?”,昨日经他冒然试探后,怕是要厌恶了他、躲着他。
情不自禁地,宁谵轻轻越出,下一秒便出现在白卿衣的房屋门口。
推门而入,里面?传来白卿衣轻弱的呼吸声,似是睡得很安稳,以至于宁谵走到了她床前都毫无察觉。
宁谵端详着床上之人的睡姿,乌黑的长发铺散在玉枕上,“娇小?”的身?躯侧卧着,在被褥下显出了漂亮的曲线。
小?丫头头埋在被褥里,差一点就?要把被褥塞进嘴里,纤细雪白的手指紧紧扣着被褥边缘,指尖略微发红,看起来格外可爱。
宁谵有点移不开视线,他伸出手,犹豫了片刻,方才轻轻地将手放在对方的脑袋上,顺着摸了摸那?柔顺的长发,摸了一把觉得不过瘾,又连摸了好几次。
“嗯……”还在沉睡的白卿衣可没料到自己会在睡梦中被人偷袭,只是呻吟抗议了一声,便又睡沉了。
宁谵停下动作,转而将被褥拉扯了几下,想?让白卿衣把脸露出来,可是白卿衣死死拽着被褥不放,让他心里好气又好笑。
怎么?办,好嫉妒这条被褥,能撕碎它吗?
“唔……”被骚扰得不耐烦的白卿衣总算是翻了个身?,平躺着,露出了自己肉肉的脸颊。
宁谵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那?双柔嫩红润的嘴唇,生起几分贪恋,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却又被理智硬生生拉回来。
卿衣现在还年幼,再忍一忍,再等一等吧,不能再继续吓她了,先当好她的师父,日后徐徐图之。
宁谵心里谋算着,却不防手里的力度重了点,竟把白卿衣戳醒了过来。
白卿衣迷迷糊糊揉着眼睛苏醒:“谁啊?”
她睁眼定睛一瞧,房屋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窗户似是没关好,在清晨的微风中微微摇摆。
大?概是风吹进来了吧……白卿衣心想?,慢悠悠地爬下床去,看看窗外天色已亮,便起床洗漱。
昨日才与师尊约好学剑,今日哪怕再不愿意,她都只能硬着头皮上。
只希望师尊今日恢复正常,别像昨天那?样吓唬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