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好难受啊。
炎妄已经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当归是黑客，技术一流。”
行吧，这九个字可以说明一切了，她学校本来有校内课程的app，只不过需要学号和密码才能登陆罢了，这对于黑客来说，小意思。
她现在只是没法理解，这个益母星王子对外做出一副欲求不满饥不择食的样子来——要求每一个求取益母泉的人跟他上bed，而现在，却又做出一副纯情大男生追求校园小学妹的样子来，这到底是为啥啊。
男人没有理会她好奇的目光，只是说了一句不相干的：“既然要追求你，总要了解了解你生活学习的地方，走吧。”
高跟鞋咯噔咯噔，在大殿里引起空寂的回声，夜未泠感觉自己快变成提线木偶了，从遇到这个男人开始，怎么什么事都开始身不由己了。
算了，都已经脑子一热答应让他追求了，去学校里转转并不过分。
两人很快来到舰船后面的出口，舰船前面依旧忙碌着，似乎前来求取益母泉的人还没有全部散去。
炎妄牵着她，走后面的草丛穿过去，绕到一旁的树林。
月色正好，细细碎碎的月光透过林子洒落在地上，夜未泠落后小半步，看着男人的背影，有点恍惚。
她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这样与一个异性相处过，每一次都是她上赶着去巴结，去奉承，要么是厚着脸皮求这家店长给自己一个打零工的机会，要么是舔着脸求那家的老板给自己一个兼职的可能。
就算是青泷，也只是在她最最狼狈最最尊严扫地的时候，忽然来到她身边，以一个救世主的姿态，化解她的危机和窘迫。
自始至终，这二十多年的岁月里，她从来没有这样，只是单纯的拉个小手，散散小步，看看月亮，吹吹夜风。
她的睫毛不知何时抖落两滴晶莹，在月光轻柔的夜幕下，像是稍纵即逝的流星。
男人立马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哭什么？怕我吃了你？”
“没有。”夜未泠一出口就带着鼻音，哭是真哭了，而且十分委屈。
男人叹息一声，空着的左手抚上她的脸颊：“这点小事就感动哭了？那你欠我好几场眼泪哦。”
“哈？我怎么欠你了？”夜未泠的双肩一抽一抽的，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她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来的，可是短短的一天下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让她措手不及，让她几次想逃。
却不想，最终是以这么一个身份，跟这个传说中的可怕男人，这样漫步林间。
炎妄什么也不打算解释，只是刮了下她的鼻梁：“自己去想。”
说完，再也不吭声了，安静地等她平复心情。
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召出来一包纸巾递了过来，夜未泠接过纸巾擦了擦，有点不好意思了，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男人低笑一声：“不用解释。”
真讨厌，想什么都被看穿了，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夜未泠难得的起了点小性子，脚下一迟疑，落后了两步，顺势松开了他的手。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不想去？那好，回我舰船上。”
去，怎么不去！才不要回舰船！
夜未泠忙跟了上去，男人的笑被燥热的夜风一吹，像丝丝缕缕的叹息，钻进她耳中。
真要命，这个男人，声音都能叫耳朵怀孕。说起来，口红有叫斩男色的，这声音，有叫斩女音的吗？
她没忍住，偷偷扬起唇角笑了。
男人重新把手伸过来，一把捉住她的小手，牢牢牵住：“再松开一次，我就当你拒绝我了。”
好嘛，松个手都记仇，哼，男人！
“男人也要面子嘛。”炎妄笑着，穿过最后一排香樟树，来到了山下的大路旁，“踩着高跟累不累？我带了运动鞋，换吗？”
“换！”当然换，这一路上路走来，脚都木了。
“试试你的忍耐力，是不是我不开口，你连脚痛都不愿意喊？”男人徒手一召，一双米色的运动鞋就出现在了他手上。
他指了指路边的台阶：“女孩子家，该示弱就示弱，不然谁都当你是金刚不坏之身，欺负起你来，就是理所应当，毫无愧疚！”
男人似乎意有所指，等她一坐下，就俯身蹲下，帮她脱掉高跟鞋。
运动鞋套在脚上的时候，夜未泠终于领悟到他在说谁，视线不自觉飘忽起来，是啊，青泷不就是这对她的么？
看来，是她错了。
鞋带系好，炎妄扶着她站起来：“试试尺码合不合适，不合适我还有。”
夜未泠猛地抬头，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居然扑到男人身上，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合适，太合适了，谢谢你！”
老男人被这意料之外的举动弄得手脚僵直，耳朵根悄悄爬上一抹红晕，却死鸭子嘴硬：“呵，女人，这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