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阿雨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将手里的白玉碟子放在沈夕念面前的桌子上。
“小姐,这是奴婢让人做的甜豆糕,您尝尝?”
沈夕念赌气地道:“不吃!”
阿雨还是伸手把那碟甜豆糕往沈夕念那边靠了靠,说:“小姐都几天没有好好用膳了,日子久了又该生病了。”
沈夕念气得不轻:“我爹这是囚禁我!”
阿雨吓了一跳,道:“哪有小姐说得这么严重啊!”
沈夕念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愤愤道:“京城里谁家的女儿被这么关在家里,连门都不让出!”
阿雨笑道:“小姐还真就说错了。京城里的世家小姐们只要是定了亲有了婚约,她们家里人便不许她们再到外面抛头露面,一直到出嫁后才可独自外出。”
沈夕念皱眉道:“这规矩什么时候有的?”
阿雨无奈道:“一直都有啊。只是老爷和夫人不曾用这些规矩约束您。”
沈夕念撇撇嘴:“那你也说了,是那些定了亲的女子。可是我还没有说亲呢。”
阿雨安抚她:“老爷昨日也是一时气愤,再加上夫人这几日一直在给小姐说好话,您这禁足持续不了多久的。”
沈夕念上半身都趴在桌子上叹气:“一天我都待不下去了!”
***
顾行之阴沉着脸从光禄寺坐上回顾府的马车。
乘风规规矩矩的在外面驾车,一句话都不敢多问。
刚才他家大人脸色难看地从光禄寺走出来,乘风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一股浓烈的粪气便堵的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退的及为不是时候,顾行之见此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凉凉地看了乘风一眼,一把撩开帘子坐上了马车。
乘风被那一眼看得脊背发凉,僵硬地抬手摸了摸脖子,屏住呼吸走上前面老老实实的去驾车。
心想:以后接主子回府的差事还是交给青玉那小子吧,他果然不适合和主子近距离打交道。他还是本本分分的去抓抓鱼,送送信,还是这些差事比较适合他。
光禄寺内,沈廷威卸下一身繁重的公务想要回沈府,突然间想起今天早上被他打发了的顾行之,随口问了一句:“顾家那个现在在何处?”
下人垂着头道:“回沈大人的话,顾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去了司牲司,此刻应该是刚走。”
沈廷威的手一顿,“他还真去了司牲司?”
旁边替沈廷威整理公务的人听闻笑着说:“顾大人不亏是京城中人人称道的青年才子,不管在何处都能将自己负责的职务做的妥妥当当。”
“属下还听说顾大人今日在司牲司不仅亲自去查看了各个篱圈中的牲畜,还把它们来自何处,投喂的饲料,以及每种牲畜应供奉的官品让人详细地记录下来。”
“没想到一天下来还真就摸出了一点之前那位孙家少爷藏的霉头。”
沈廷威闻言轻哼,拍了拍衣袍。那又怎样,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女儿嫁给他的。
想到沈夕念,沈廷威又一阵头疼。
那丫头从小被她娘宠坏了,任性妄为,怎么与她说她都不听。
她和那顾行之从小一起长大,若是顾行之真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那早就该显露出来了,哪还会轮得到她主动上赶着去接近。
一个姑娘家的成天往男人的院子跑,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