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信，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顾久离呼吸一紧，心里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褚言指间寒光一闪，一朵纯黑色的优昙花出现在他指间。
以顾久离如今的情况，根本躲不开。
褚言：“本君不想在你身上感受到他的气息。”
“呵，我竟是个冒牌货？”顾久离只觉好笑，他不顾嘴角流下的血线，尽管魂魄此时正承受着撕裂般的疼痛，但他依旧死死的紧盯着褚言的脸。
他要把褚言刻在骨子里，即使他已彻底变作他人。
或许此刻顾久离才发现，自己心里竟是不舍得褚言的。
褚言心一紧，总感觉有什么在离他而去，可他想到顾久离绝情的背影，他既然已经放弃了他们之间的契约，那他现在这样又是在做什么？
不过一个小丑罢了。
“本君姑且留你一条狗命。”褚言手一抖，他仓惶的扔下顾久离，头也不回的跑了。
顾久离只觉自己的身体一直处于浮浮沉沉的状态，魂魄本一直悬浮在这身体内，如今已彻底与其融合。
而远在明都之外的素衣，一瞬间感觉自己与顾久离的身体更加融洽起来，他惊讶的挑起了眉头。
“奇怪，我并未施法，怎么还能自行融合。”莫非是顾久离的体内有什么秘密？
“不过，这副身体，倒比之前所有的躯体都好用，果然，连老天爷都在帮我。”素衣笑了起来。
他抬手看着这双白皙如玉的手，心情甚好，他本想现在就回琉鸢国的，不过嘛，在这之前，可以先去看看顾久离的下场，万一他又回来跟他抢这副身体怎么办。
他就不信，以他那副妓子之身，还有沈御泽想要杀他的心，那顾久离还能活着找到他。
就算找到他又如何，他只要不说，又有谁能知道换魂之法的解救之术。
顾久离再次醒来时，人躺在冰冷的暗室里，他身体很软，头更像是被撕裂了般头痛。
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等余痛过去，他恍然间想起，自己该是叫青衣的，他是承欢馆的妓子，如今被沈御泽沈长公子给带回了丞相府，现在是相府的一名下人。
可他分明记得，他该去做一些事。
他心有所执，执念未遂，难以心安。
“你醒了就起来吧。”柳辞坐在椅凳上喝着茶，在他身旁坐着的，则是沈御泽。
顾久离甩了甩头，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可他才刚站起来，身上骤然出现一股威压，逼得他又不得不半跪下去。
“本公子有让你起来吗？”沈御泽冷眼看着顾久离。
他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他分明没有在顾久离的身上察觉到一丝灵力，如此普通至极之人，还是个妓子，可他竟和褚言扯上关系。
之前在承欢馆，他是否是故意接近他和贾瑞的？如此其心可诛，那便留他不得。
顾久离紧咬着下唇，他费力抬首，眸光落到沈御泽身上，眼里却满是不解。
顾久离：“素衣不知何时做错了事，请长公子明示。”
沈御泽拧着眉，他没有在顾久离的身上看出一丝撒谎的迹象，莫非，这人的演技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连他都看不穿？
“说，你和天燎国的褚言是何关系？”沈御泽左手摩挲着右手拇指上戴着的扳指。
顾久离额角流下细汗，他半睁着眸子，身上的威压几乎让他直不起身。
顾久离：“我…不认识…什么褚言。”他咬着牙，撑在地面的手抖得厉害。
“本公子可不喜欢撒谎的人，那褚言进我相府，打伤我沈家无数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是来找你的，你不认识？说给谁听？谁又会信？”沈御泽从椅凳上站起身缓步来到了顾久离身前。
他半蹲下身，伸手捏住顾久离的下颚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还不说实话吗？”沈御泽咬着牙，紧盯着顾久离的眼睛。
顾久离想要别过脸去，他真不认识那叫褚言的人，为何沈御泽不信他。
“素衣没有撒谎。”顾久离咬牙。
沈御泽失了耐心，他放手甩开顾久离，人也很快起了身。
“行之，去拿我的追魂鞭。”沈御泽背对着柳辞吩咐着。
柳辞不太赞同的看着地上的顾久离，他心有不忍，犹豫着说：“追魂鞭是灵器，他只是个普通人，你这一鞭子下去，他定是受不住的。”
沈御泽蹙眉，回首不悦的看着柳辞：“连你也要违背我吗？”
柳辞很快低下头，情绪莫名：“行之不敢。”
柳辞很快出了暗室，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条鞭子。
那条鞭子通体赤红，上面布满了倒刺，鞭身柔韧性极强，还蕴藏着一股阴冷的灵力。
“御泽，追魂鞭拿来了。”柳辞双手递上追魂鞭。
沈御泽随手便将追魂鞭拿了过来，他垂首掂量着手中的鞭子，转眸不屑的看着地上的顾久离。
沈御泽冷声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最好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