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槿鼻子一酸,闷闷“嗯”了一声,乖乖道:“这次考试进步了好多,达到了今年的一本线。”
许溪舟惊喜道:“我家歪歪真棒。”
虽然心?里闷,但是在这种时候许溪舟怎么可能?还?因?为?这种事情惹得他分心?。他就是担心?他压力太大?了,自己一个人缓不过来。
温槿吸了吸鼻子,突然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许溪舟察觉到小孩儿心?情有低落,怕他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忙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和哥说好不好?不要憋在心?里。”
温槿揉了揉酸涩的眼,许久才小声说:“哥……对不起。”
他很怕,温槿是个在感情上很笨拙的人,他怕又因?为?自己的不合格,把南风也给弄丢了。可是要是不够努力,万一考不到南城,那他和南风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呢。
所以当听到南风温柔的安抚时,温槿只是心?里更?难受。
许溪舟心?里一疼,哑声说:“宝贝儿,别给哥道歉,哥受不住。”
温槿闷声说:“我就是……太笨了。”
许溪舟轻轻笑了一声,忙道:“不笨不笨,宝宝不笨。”
温槿:“……”
温槿的涩意突然就憋了回去。
“什么宝宝……”他红着脸小声反驳。
许溪舟立马哄道:“好好好不是宝宝,是宝贝。”
温槿:“……”
许溪舟当然知道温槿心?里在想什么,小孩儿太敏感了。许溪舟可不想真因?为?这件事儿分了他的心?,思虑片刻,轻声道:“不然这样吧,你让哥占占便宜,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温槿:“……”
虽然这话很流氓,但是温槿现在心?虚,要换做以前他就把南风怼回去了,这会儿没什么底气,犹犹豫豫半晌才咬着唇硬着头皮道:“好。”
许溪舟笑了起来,打趣道:“就这么放心?哥?”
温槿低低“嗯”了一声。
许溪舟的心?倏地塌陷了一块下去。仿佛瞬间踩在了棉花上。
他投降了,笑道:“那你答应哥一件事,永远不准提分手,行?不行??”
温槿一愣。
分手?
这是温槿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他第一次谈恋爱,年少轻狂时,谁又会去想未来怎么样呢。
可这会儿南风提起来,温槿却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愣了会儿才讷讷道:“那以后要是吵架呢了?”
许溪舟想了想,也对,情侣之间分分合合是常有的事,万一他做错了事情,难道就让小朋友忍着?
那不行?,如果?以后他真的做错了事情,也不能?让小孩儿憋坏了,小孩要闹闹脾气也行?的。
于是许溪舟妥协道:“脾气随便你闹,那分手只能?提一次行?不行??”
温槿其实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但想着江信谈恋爱时也是合了分分了合,那他和南风也不可能?一直顺顺利利的吧,再相爱的人也总会产生分歧的。
然后温槿答应了。
所以很多年后,两人也没想到有些事情会一语成截。
那之后温槿再也没有把手机扔下过,就算是学业最繁忙时也会拿出手机来看一两眼,确保南风的信息他能?回到。其余时间除了接打电话外?就再没有碰过它。
夏日的风吹得很快,木槿花仍然朝新暮辞。
而随着逐渐紧凑的时间,一次又一次的模考联考,暖风携着窗外?飞掠的枝丫以及逐渐聒噪起来的夏日蝉鸣,将时间也悄无声息拉近了。
很快,高考就只剩下一个多月。
温槿每天都不敢浪费一分一秒,学习时心?无旁骛,这种时候却连睡眠时间也不敢耽误,生怕自己学习时打瞌睡。
而学校也十分人性化的放了他们高中最后一次月假。
江母向单位告了假,想留在家里照顾他们,温槿和江信这种时候也无法在生活和学习上两头兼顾了,决定?从宿舍里搬出去。
好在温槿的东西并不多,自己一个人搬了三趟就绑齐了。
江信的东西太多,零零碎碎一大?堆,几乎把家里那堆零碎玩意儿都搬回来了。车里暂时装不下他们两个的,江父就只好先把江信先带回去,来回一趟没多远,温槿就待在原地等着。
这事儿温槿和南风也说了。南风老担心?他们寝室不好,会影响他,温槿一搬出去他自然也就能?放心?一些了。
虽然温槿看不到南风,但是温槿能?察觉到南风的心?情似乎越来越好了,每次和他聊天的时候话语里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连带着温槿也不由?自主的开心?起来,笑着问他怎么了,他说:“你说高考完要来南城,还?作数吗?”
温槿一怔,瞬间明白他在高兴什么了。多日的焦躁随着夏日的风一起被吹散进晃动的树荫里。
温槿:“当然作数。”
“那我等你。”
温槿心?里一软,低低应道:“嗯。”
末了又小声嘟喃道:“……哥,我一定?会来南城的。”
就算是高考没考好他也一定?会去南城。起码要看看,他的许南风,他喜欢的人,这个几乎占据了他整个青春年少的人,究竟是怎样的。
他还?想花好多好多时间去了解他。
“哥信你,哥等你。”他说。
温槿垂下眼笑了笑。
南风今天还?有工作,温槿便没有打扰他,聊了会儿就让南风下线了。
这会儿校门口人群熙攘,温槿被烈阳炙烤的满身大?汗,就搬着行?李往稍微阴凉些的地方去了。
江父也发?信息来说路上堵车了。
温槿闲着也是闲着,就拿出手机来玩了会儿。
正午的太阳热的人心?里焦躁,温槿只能?偶尔腾出手来手动给自己扇扇风。
“小……小槿?”
在那片嘈杂且绵密的人声里,一阵陌生的声音骤然在温槿耳侧响起。
温槿一愣,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带着鸭舌帽满脸胡渣的陌生男人。
他一时没有认出来是谁,眯了眯眼,笑了笑,温声道:“您好,请问您是?”
那中年男人一喜,朝他走近了,用浑浊的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笑说:“小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父亲啊。”
温槿狠狠一怔。
烈阳在头顶,就连微风都好似裹狭着火团,温槿明明身在熔炉里。
可是后来他再回想这一天,只觉得浑身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烦死了,手机密码忘记了呜呜呜π_π
帐号什么的丢了大片,大纲也没了。所以我要是更晚了谅解谅解TAT
下午好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