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玹看着凌麒央,深不见底的眼神仿佛是透过眼前的他回忆前其他的事。君离玹没有告诉凌麒央之所以给他做这些红衣,是为了让自己时刻记得前世凌麒央为他所做的各种,记得这个人死去那一刻自己的心痛,记得这一世自己要加倍对他好……
凌麒央低着头没说话,他能感受到君离玹的心意,而且很喜欢。
下午,两人坐在暖房的软塌各自看着书,偶尔书页翻动的声响点缀着静逸,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悠然之感。
眨了眨有些疲惫的眼睛,凌麒央抬眼看向君离玹,发现这个人眼睛虽然放在书上,却是在发呆,估计书上写些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了?”凌麒央放下书问道。
君离玹伸手将凌麒央揽到自己身上,有些忧虑地说道:“这次因为有你,才解了父皇梦魇之惑。但想来还是防不胜防,这次皇娘的性命虽未受到威胁,但也难保下次不会。我们现在暗防着是比明防来得好,但总归不是长久之策。还需要想些办法保护皇娘才好。”
为人子女,父母的健康自然是最牵挂的。父母安则心宁,父母恙则心乱。皇家虽然威严,父母与子女亲近不同寻常随意,总有规矩克制着。身为皇子野心勃勃、自私自利的大有人在,他们看到的只是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即使孝顺也不过是做样子。这样的人,即使身份尊贵,凌麒央也不屑一顾。而君离玹的担心和孝顺是发自内心的,虽然这个人嘴上不会多说,但一直在用行动证明,凌麒央很清醒自己没有看错人。即使战场上的君离玹冷血无情,但在家里却是孝子贤弟,也是个好夫君。
“实在没主意,明日我叫上六哥一起去三哥府上,把香料的事一并告诉他们,一起想办法。”君离玹长在宫里,那些争宠的手段也见识得多,却从未自己用过。故然一时竟想不出一个万全的法子,像平时测毒的那些东西雅坤宫根本不缺,可像香料这种一般人不易查觉,且不至于害命的却无从测起,想来也是心腹大患。
实在不行就只能从根上解决,除掉皇贵妃。但这谈何容易?皇贵妃的母家实乃战将名门,手有兵权。加之她生育五皇子、抚养四皇子皆为功,皇上总会顾及一二。而且就算除掉了皇贵妃,谁有能保证不会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皇贵妃?
凌麒央闻的君离玹身上香囊染上的淡淡的清香,低声道:“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你有办法?”君离玹看着他。他虽知凌麒央精通此道,却未指望他会想出办法来。
凌麒央起身下榻,走到桌前拿起毛笔,沾饱墨后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好后折起放进信封里,封面写上“爹爹亲启”。
君离玹不解地走过来,也只不过看到信封上的字。凌麒央的字很漂亮,让君离玹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以后孩子可以跟他爹爹学字。
想罢,君离玹嘴角勾出笑意。对于子嗣的事,他没什么想法。但与凌麒央相片下来,也会觉得若是有两人的孩子倒也不错。不过他并不准备把这个想法告诉凌麒央,毕竟卿子有孕不易,他不想给凌麒央压力,顺其自然就好。
封好信口,凌麒央招了候在门口的茗礼进来,将信和自己的贴身玉佩一并递给他,“把这两样东西送到望阳伯府上,交给我爹爹。”
“是,小的这就去办。”茗礼双手接了东西,便跑出去了。他虽是君离玹的小厮,但府里现在谁说了算他心里也明镜似的,王妃的吩咐即使不是王爷的意思,那也一定是给王爷办事的。
“写了什么?”茗礼这小子拿着信就跑了,边跟他这个正经主子打个招呼都没有,他原本还想再看看凌麒央的字。
“一会儿就知道了。”凌麒央买了个关子,回到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