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染离他不算远，自然看见了，他说：“你们认识？”
许昱摇头：“不认识，只认识卖樱桃的。”
祈染：“昨晚卖樱桃的？”
放假人内心痛苦，但本着职业操守，他还是立刻挂上完美笑容，“顾客您改变主意了？”
祈染冷漠摇头：“没有。”
放假人：……
神踏马卖樱桃的，打工人和干饭人憋笑憋得难受。
放假人指着笑得不行的两人说：“他们都是我的同行，这个是卖苹果的，这个是卖梨的。我们这次团建来着。”
打工人、干饭人：“……”
让人怀疑的很胡扯的理?由，偏偏很有说服力?。祈染的目光在主角攻和三个水果贩之间转了转。
没问太多?，转过了身。倒是程意自己凑上去了，“祈同学。”
身后的许昱看过去，程意假装没看到。祈染打量他几秒，“你是？”
三个水果贩捂着嘴巴来了段Bbox（？），不敢笑出声。
程意：“……”终究是错付了。
许昱怕程意失心疯让他掉马，拉着人走了，“日出快开?始了。”
“嗯。”
微暗的天边破晓，翻出鱼肚白，不少人掏出手机拍照录像，或者打视频电话和不在场的人分享心情。
日出很好看，霞光映在云上也好看。但祈染始终没什么实感?。
这个世界是书里面的世界，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现实世界没有ABO，现实世界里的他也要更为冷漠强势。在那里，祈染几乎没有朋友，更别提基本的人际交往或者谈恋爱，那个年纪的他脑海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偏偏很不可思议地，他穿进来了，还遇到了这么些人。他感?觉这更像是一个真实世界。
冷不防的，许昱侧过身问：“在想什么？”
祈染先是看他一眼，才摇头：“没。”
昨晚的事就这么结束了。他和主角攻谁也不让谁。主角攻打了他的屁股，他让主角攻生理?难受了一整晚。以前是一心为了掰歪剧情线，但现在总觉得多?了点什么。
许昱又问：“真的？”
“真的。”祈染说：“你看，你以前就是这么搪塞我。”
“是么，”许昱没看他了，转过身后脸有点红，“以后不会了。”
虽然不知道研究对象又想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应该快要开?窍了吧。
*
即使再怎么不愿意上课，该来的周一还是要来。但是今天，秦时南罕见地没有打瞌睡。
“靠，这个网站好上头。”秦时南拉着小红，“你看这个绿油油的网站，是不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小红是资深网文老读者了，“绿晋江？确实很不靠谱。他家总裁经常摸服务器，网站经常卡退，想花钱都麻烦。”
秦时南嘟囔，“这样的吗。”
说完，他又转身，正在转笔的祈染说：“祈哥，你知道一个绿油油的网站吗？”好东西要和兄弟一起分享。
绿油油的网站？绿晋江？
祈染心跳漏掉一拍，他面色不显：“什么网站？”
“绿晋江。”秦时南把他的手机递过去。
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祈染的手指动了动，才拿起来，“听说过。”
他声音听着和先前没什么不同，但许昱听出了声音里的一丝异样。他偏头，研究对象拿着手机，神情专注，甚至没发现他在看他。
秦时南在app界面上滑动几下，“你看，就是这个，这个网站太神奇了。”
“要不是爬山的时候有位老兄给我分享了，我都不知道有这么让人上头的东西。”
正在上班的老兄打工人打了个喷嚏。
祈染状似不在意的样子，把手机递回去，还是那幅冷淡的语气：“嗯。”
安利完毕，秦时南美滋滋地回头，继续看小说。
祈染却是心一沉，脑海里出现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之前玩游戏的时候，只注意到了两个世界游戏是一样，却没有联想到，小说网站也能是一样的。
《娇软甜心别想跑》这本书就是他在一个叫绿晋江的网站看到的。
祈染拿出手机，下载了绿晋江。绿油油的图标重新出现在手机里，他点开，没有点注册，而?是直接输入账号密码。点击登录的那一刻，祈染的手指有些抖。
再次登录成功。昵称是一样的，收藏夹里的收藏分类也只有一个尚未收藏。收藏夹里也只有一本书《娇软甜心别想跑》。
很惊悚的感?觉。祈染后背渗出冷汗。他点开书架，刷新好几次，才愿意相信——这个账号，就是他在现实世界里的账号。
勉强稳住心神，祈染又问秦时南拿了一次手机，输入《娇软甜心别想跑》，却找不到这本书。
只有他的手机有？他犹豫，还是点开了《娇软甜心别想跑》这本书。
书名文案都一样，但是该本书发表时间x年x月x日，是他七岁的时候。现实世界里，这本书应该是他十八岁的才发表的。
书评好多都是几年前的了。话题楼里，祈染也找到了那个读者写的小h文。不同于现实世界，小h文下面，读者本人回复了——你们懂什么！！祈染和许昱才是最配的！
祈染莫名觉得这个语气很小学生。
这个账号和上次的游戏账号会有什么关联吗？祈染忍不住想，会不会和他穿来这个世界有关，又或者，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只是觉醒了意识。
现在是课间，周围的喧嚣都化成耳边的嗡嗡声，惊悚诡异的感?觉仍未消失，祈染紧紧地捏着手机。
“祈染？”许昱握住他的手，低声：“祈染？”
被他拉住的Alpha眉头紧锁，表情不太好。手指紧了紧，许昱问：“发生什么了？”
祈染恍然回神，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他抽出许昱握住的手，摇头：“没事，我有点头晕。”
唇色苍白，脸色极差。不像是头晕，更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许昱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捏了捏手指，垂眸，“真的没什么吗？”怎么今天状态这么不对…昨天爬山还好好的。
祈染努力回神，他开?玩笑似地说：“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许昱手指蜷缩，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是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
秦时南为什么知道？其实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这句话在舌尖打转良久，许昱默了默，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只是牵住研究对象的手，沉默地把人往音乐室带。
全程祈染都在思考游戏账号和绿晋江上的账号问题。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态度变了这么多?。许昱抿抿唇，有点不开?心。
门关上，祈染还是神游天外，主角攻把他抵在门上，紧紧抱住。小白花的脸通红，似乎说出来的话让他感?到极度羞赧，“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可以和我说一说吗？”
祈染回神一瞬，他稳住心神，“嗯…？”神色是茫然的，像是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许昱抿抿唇，又把话重新说了一遍。
第一次发生的游戏登录成功事件已经把他吓得够呛，但这种事情发生了第二次。诡异又惊悚。祈染极其需要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捋一捋思路。仍旧没有把主角攻的话听进去，他扯开他的手，说：“我今天有点事，先走了。”
门关上。只剩下许昱一个人，许昱看着再次空落落的手心。
昨天的好情绪彻底消弭干净，神情重新变得冷漠。
他错了，错得离谱。研究对象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
祈染又逃了一次课，回了公寓，把和现实世界里重合的游戏或者网页全部试了一遍。
再三确认没有能够登录成功的。祈染只好再次登录上次英雄联盟的账号，祈染对着私信里的微信号打了电话过去。
他注册绿晋江用的是手机号，但是他已经尝试给那个手机号打过电话。
打不通，打了三次都是提示他，号码不在服务区。
对着手机输入号码，祈染打了两次，但两次都是无人接听。
最后一次，打了没一分钟，直接被人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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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一中八班教室。
许昱看着手机上跳动的熟记于心的号码，沉默许久，还是关掉了屏幕，没有选择接通。
其实在音乐室里，他还想说，这几天他练了很久的樱桃梗打结，他有在好好练，会让研究对象舒服的。
但是研究对象直接丢下他离开了，甚至连他说什么话都没有听到。
试卷被笔晕出一大坨墨，而?后被戳破。许昱都毫无知觉。
他不怨他。追一个人很辛苦，他知道，他有耐心。只是如果有下一次，他一定把他绑在床头。
作者有话要说：无奖竞猜，这个读者是谁
最后一段，论什么是自我开解的深井冰
忘了说了……晚上23:30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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