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芸早就等在了门口,见到温灿星,神色才稍微松了松。
进了派出所,警方坐在桌前,正和面前的几个中年男人说着什么。
那几个中年大叔双手抱胸,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皆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警方见到邱芸,起身让他们过来坐下。
为首的秃头男人上下扫视着邱芸,眼神黏糊,令人不适。
秃头男人看完邱芸,又转头朝向警察,换上无辜的嘴脸,腆着脸说是晋楚先动的手,他们没办法,才只能反击,最后一不小心防卫过当。
那厂子位置偏僻,周围没什么摄像头,除了厂子在门口设的一个摄像头,只是偏偏那么不巧,那天摄像头坏了。
至于门口的保安,那口径自然也是与那几个中年人的说法一致,是晋楚先动的手。
照警方的意思,因为缺少证据,只好安排双方来调解。
邱芸手里攥着包,瞪着眼睛一遍一遍地否认是晋楚先动的手。
秃顶男人听到邱芸说他对她进行性骚扰,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谁啊?一破鞋,老子看得上你?真是自作多情。”
一边的警察出声警告,“你注意讲话!”
秃顶男人像是听的烦了,懒得再浪费时间,皱着眉从怀里掏出一个厚信封,吊儿郎当地道:“行了,这就当是赔偿的钱,收着吧,买点新衣服吧,这样你说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人家才肯信啊。”
说完,便丢给了邱芸,信封砸在邱芸的身上,又掉在了地上。
邱芸的攥着包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温灿星看着那信封,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在一瞬间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尤为响亮。
慢慢地捡起地上的信封,温灿星扬手,快准狠地甩在那中年男人肥头猪耳的脑门上。
一声清脆的响,中年男人的脑门儿上便迅速泛了一块红。
空气都好像又沉默了一瞬。
“你是不是把敌敌畏当可乐,把你那八毛钱十二斤的脑袋喝秀逗了。自己长得跟只猪头似的自己不知道?”
“你踏马找死小王八羔子!”中年男人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挥起拳头,想要朝温灿星砸去。
对面的警察连忙起身制止那秃头男人,“安静安静!都别动手!”
另外一个警察慢了两步,眼看着另外一个男人也挥起拳头,朝温灿星砸去。
温灿星灵巧地弯腰躲过,然后捡起地上的信封重新直起身,使劲掐住那男人的脖子,扬起手里的信封,毫不留情的扇了几下巴掌。
他只顾着扇巴掌,却没见着后面又窜出来的人影。
温灿星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才发现那拳头已经被人钳住。
祁骞冷着脸,狠狠地握住那个男人的手腕,使力往后一转,男人发出一声闷哼。随即腿弯处被狠踹一脚,面对着势大力沉的攻击,男人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边的警察还在维持秩序,“都不许动手!停下”
原本在外面的警察发觉了里面的状况,三步并作两步,进来制止住了另两个蠢蠢欲动的中年男人。
“哎呀,你们这唱的什么戏啊?”徐景承坐在一边,看那几个男人被制住,才慢慢站起身。
“啧。”徐景承摇摇头,看向被警察制着的几个男人,笑眯眯地凑近。
祁骞低调不喜欢说大话,但他喜欢啊!
徐景承不知道弯腰跟那几个中年男人说了什么话,就连旁边警察的眼神都愣了愣。
原本徐景承声音小得听不清,后面就又大声了点。
“跟你叔说一声,最新那个信业的大单子,不用做了。”徐景承用伸手拍拍男人的脸。“哦,也不用你说,消息应该到了。”
“来吧,前因后果说一说吧?”徐景承佯装看了一眼手表,“待会儿估计录像也就送来了,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动了点手脚就找不回那录像了吧?”
秃顶男人黑沉着脸不吭声,只是身边站着的另外一个男人,到底是沉不住气,支支吾吾地说了事情经过。
后面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想要把自己从这事儿里摘干净,但却像倒豆子似的把事实情况说了个清楚。
到最后,徐景承站在旁边,气势汹汹地看着那秃顶男人,“猪头,你要是不会道歉我教你们呀?”
那个秃头男人脸红了又白,最后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道完歉,又商量完赔偿事宜,直到走出派出所的时候,邱芸才松了一口气。
邱芸放心不下医院里的晋楚,就先坐了出租车回了医院。
温灿星跟着祁骞一起回去。
车上。
“哥,你真的有录像吗?”温灿星很快就改了口叫哥,认真地问徐景承。
“啊?没有啊,我诓他的,这么点时间我哪里去搞。反正他们已经认了,警察也在场。”徐景承说的挺理所当然的。
“……”温灿星顿了顿,“那取消他们的单子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徐景承点点头,看了祁骞一眼,“大老板说话不能不听嘛。”
温灿星看向祁骞,有些惊讶,“哥,这是你的公司啊?”
祁骞单手转着方向盘,一开始没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
“嗯,”祁骞点点头,“小公司,刚起步。”
“只是正好前不久跟他们在谈生意。”
温灿星往前伸伸脖子,手搭住驾驶座的椅背,对祁骞说,“哥,今天谢谢你。”
闻言,祁骞还没来得应声,倒是坐在副驾驶的徐景承转过头,贱兮兮地问:“哟,叫哪个哥啊?”
温灿星一愣,顿了几秒才说,“都叫哥。”
今天两个人都帮了忙,照理他都得谢谢人家。
“噢!”徐景承笑着摆摆手,“没事儿!别客气!”
祁骞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路况,指节敲了敲方向盘,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