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田叔,广田婶,英红表姐,你?们好,我叫敖丙,是从津市赶过来的。”
“您几位可能不?认识我,但?不?知道您几位,听没听说过郑海仪郑老先生?”
果?然,一提“郑海仪”这个名?字,广田媳妇儿和郑英红没啥反应,但?是郑广田却是神色一怔,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你?认识——”
话?未说完,郑广田就觉得不?对,
“可是不?对啊,你?这小伙子才二十出头吧,郑海仪是我家太叔公的名?字,按族谱上面算,老头早都作古了,你?这小子上哪里认识他去?”
敖丙眼?中露出了笑意,行,还知道郑海仪是郑家的太叔公,那?他这一趟也没算来错,那?些东西,交到?老郑家后人的手上,也不?算冤枉。
“我是没见过郑老爷子,不?过我师父是郑海仪老先生的养子,解放前在津市厚田村,是郑海仪先生将他老人家养育成人的,所以算起来,我们虽然不?同姓,但?其实应该是远房亲戚。”
“只是当?年?京城大乱,师公从宫里面逃出来后,就跟老郑家失去了联系,解放前又碰上了东洋鬼子屠村,老人家为了救几个孩子,死在了小鬼子的□□下,这事儿一直是我师父的一块心病,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这几年?,我也在费尽心思打?听老郑家人的下落,也是凑巧,前阵子我这边才刚刚打?听到?一些跟您这边有关的确切消息,结果?就在电视节目上看?到?你?们的访谈,这不?,昨晚上节目一播,我就连夜买机票赶过来了。”
郑广田也年?近五十了,小时候他没少听自家老祖絮叨讲古,说起他那?个曾经入宫当?内侍的太叔公。
只是那?时候郑广田年?纪还小,并不?懂当?内侍就是当?太监,还以为是去宫里当?那?种威风凛凛的带刀侍卫去了,颇有些以自己那?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太叔公为荣的意思。
甚至跟小伙伴们打?架打?输了的时候,他都会拿那?位太叔公说事,觉得那?位太叔公在皇宫里给皇帝当?差,肯定武功高强,谁敢欺负他,将来那?位太叔公一定会来给他报仇,还会带他去皇宫里面长见识!
后来等长大了懂事了,他才知道那?位太叔公进宫是迫不?得已,为了家族生存不?得已为之,也才明白郑海仪那?悲剧的一生,就是从进宫去势开?始的,族谱上一直保留这位的名?字,可他那?一支,却注定无法得到?延续了,甚至就连他的去向,都成为了谜。
因为太叔公流离在外,一直杳无音信,意味着肯定要客死异乡,甚至很有可能早在宫廷大乱的时候就已经殒命了,所以这事儿,一直是老郑家自太公以及祖父遗留在心底里的一个巨大遗憾,一直到?死,他们都在念叨着想要找到?那?位太叔公的下落。
但?时隔几十年?,到?郑广田的父亲以及郑广田这辈,因为都没见过郑海仪,所以感情自然就淡了,加上十年?□□动荡,郑家也迫不?得已搬迁离开?祖宅,来到?了陕北这片黄土高坡艰难生存,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去查那?位太叔公的下落了,甚至慢慢地连这个人的名?字,都被深深埋在了心底,慢慢变得模糊了。
但?谁能想得到?,几十年?后,居然真的会有太叔公的养子徒弟找过来,甚至还在他们遇到?麻烦的时候挺身而出,为他们出面解围?
郑广田都懵了,看?着敖丙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眼?神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和困惑,看?起来很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敖丙叹了一口气,他早就料到?郑家人可能不?会信,所以他一早就将郑海仪留下的那?份手账本最后那?一页的那?篇记事给拆了下来,那?里面有郑海仪自述如何从京城逃离又在海上出事最后被迫流落到?津市的经历,应该是能证明敖丙这番话?“真实性”的最直接证据了。
果?然,等到?敖丙把这篇自述拿出来后,郑广田只看?了一眼?,就很是激动和笃定地道:
“这是我家太叔公的字!我家的族谱里面就夹着封当?年?太叔公与太公来往的书信,当?初逃难的时候,各家都有一封,这原是留着作为寻找太叔公的信物的,所以我认得那?位太叔公的字,就是这样?的!”
敖丙没想到?郑家还留有郑海仪的亲笔书信,这倒是给他省下了不?少口舌,不?然敖丙就只能把那?些古董物件拿出来了自证了。
现在他的来历“没问题”,郑广田看?他的眼?神亲近热情了许多,这一家三口都相信敖丙就是郑海仪的养子收的关门弟子,但?同时,他们又想知道,敖丙这么费尽心思地打?探他们的消息并来找他们,是为什么,难道是要跟老郑家认亲,恢复跟老郑家的亲戚走动和人情往来吗?
郑广田不?是个多有心眼?的人,所以他有疑问就直接问了出来。
敖丙叹道:“我来找你?们的目的暂且搁置在一旁不?谈,现在最重要的事,应该是先解决英红表姐的事儿,她跟那?边打?算怎么处理,你?们有什么想法章程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