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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照顾(1 / 2)


裴溪故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崔凛直挺挺站在原地,眼神毫无顾忌,等着他的回答。

裴溪故慢慢转过头,望着窗外的积雪,沉声道:“鸾妃好的很,崔将军不必记挂。”

“如此甚好。”

崔凛大剌剌地笑了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御书房。

裴溪故盯着他的背影,眼眸渐渐暗下来,手慢慢捏紧成拳。

他知道,崔凛这?是在警告他。

崔家表面上虽然宣布效忠于他,但背地里打着的小算盘可不少。

裴溪故不是不知道崔家的野心,当?年崔家替太子做事,便是为了太子手里的兵权。

他登基之后,虽借着各种由头将崔家手里的兵权收回了大半,但崔家在东南边疆一带仍有不少兵马,一时难以收回。

崔凛便明里暗里地以此为要挟,提出要将他的小妹崔鸾送入宫中为妃。裴溪故忌惮他手中兵权,纵然心里百般不愿,也只得勉强答应。

只是他虽然封了崔鸾为妃,却从未踏足过她宫中一步。今日的事,定是她向崔凛抱怨了什么?,所以崔凛才故意问出这样的话来。

为的便是警告他,要他多去崔鸾宫中看看。

裴溪故冷嗤一声,警告他又?如何?他不喜欢的女人,便绝不会多看一眼。

这?辈子,除非把他双眼剜去,否则他的眼里,便只能容下宋栖迟一个人。

一想到宋栖迟,裴溪故的眼神立刻变得柔软,他连忙收起桌案上的奏折,起身出了御书房,快步往峦山殿走去。

地上积了好几日的雪,本是极难走的路,可他的步子却迈的飞快。

走快一点儿,就能快点见到栖迟啦。

他微微笑起来,厚重的靴履将地上的雪踩的咯吱作响,轻快又?动听。

*

峦山殿。

裴溪故连衣裳都没顾得上换,进殿便匆匆推开内室的小门进了暖阁,顺着木梯上了二?楼。

暖阁里烧着炭火,暖烘烘的。裴溪故朝躺在床榻上的人走过去,侍立在一旁的两个宫女立刻跪下来,向他行礼问安。

“栖迟,我回来了。”

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努力放轻了脚步,生怕吵着她歇息。

可当他走近了,看清了床榻上的情景时,却骤然变了脸色。

宋栖迟平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昏睡了许久。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那衣裳轻.薄.露.骨,箍着她纤细的腰身,雪白的肌肤隐隐若现。

“谁让你们把她弄成这?样的?”裴溪故怒不可遏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宫女。

那两个宫女吓得?不轻,连忙答道:“回陛下,是贺公公吩咐的,他说陛下今夜要让她侍寝,所以便让奴婢们把她好好打扮了一番。”

裴溪故气的咬牙切齿,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什么?时候说过侍寝两个字?

再?说了,他怎么敢让殿下侍奉他?若说侍奉,也该是他侍奉殿下才是。

裴溪故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的火气,他大步走到榻边坐下,一眼便看见宋栖迟脸上透着淡淡的红,额间全是细密的汗珠,眉头也微微皱着,似乎十分难受。

他忧心忡忡地伸出手来探了探她的额头,竟是滚烫的厉害。

“去叫太医。”

裴溪故沉声吩咐,那两个宫女慌忙起身,连声应着退了出去。

暖阁内顿时安静下来,他垂眸凝视着宋栖迟的脸,视线慢慢移到她身上。

那件衣裳将她姣好的身段勾勒的淋漓尽致,他只不过偷偷瞥了几眼,耳根早已红透了。

他从来没见过宋栖迟穿这样的衣裳。

妩媚娇娆,又?风情万种。

裴溪故直愣愣地看着,不知不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唔……”

榻上的人儿突然轻轻挪了挪身子,眼睛仍旧紧闭着,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裴溪故回过神来,眉宇间浮起担忧之色,他看得?出,宋栖迟的身体正被那件衣裳箍的十分难受。

他想了想,便伸手去解她腰间的细带,打算把这?衣裳脱下来,给她换件舒服一些的。

他尽力不去触碰宋栖迟的身体,可那层薄薄的衣料和不存在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少女如凝脂般细滑的肌肤仿佛已贴上他的指尖。

他慌忙松开手,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来。

算……算了,这?件事还是让别人来做吧。

裴溪故走到楼梯口处,唤来一个当值的小宫女,吩咐道:“去把蕙女官叫来。”

小宫女得?了令,便飞快地跑出了暖阁,不多时便将蕙女官带了过来。

蕙女官一进门,便朝他低头行礼:“奴婢拜见陛下。”

“姑姑不必多礼。”裴溪故侧身给她让出位置,示意她到床榻跟前来,“有劳姑姑为她更衣,旁的人,朕信不过。”

蕙女官有些吃惊,但很快便收敛了神色,恭敬应道:“是。”

她本以为陛下叫她来,是为了什么?极要紧的事,不曾想竟只是要她替这个女子更衣。

她如今是峦山宫里的掌事女官,这?种服侍更衣的小事,通常是不必她亲自来做的。

裴溪故转过身,只留蕙女官一人对着宋栖迟。她不免多看了宋栖迟几眼,心里暗暗猜测着她的身份。

陛下送了个女子进暖阁,此事早已在宫中传开,倒也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只是这女子的身份,却极少有人知晓。

蕙女官除去宋栖迟身上的纱衣,又?取了件软罗裙帮她换上,便转身恭敬道:“陛下,奴婢换好了。”

她虽好奇,却什么?都没问。

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不是她该过问的事情。

蕙女官话音将落,就听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方才请的太医到了。

杨太医提着药箱上来,朝裴溪故行过礼,便去替宋栖迟诊脉。他皱着眉诊了好半晌,才起身道:“陛下,她这病症,乃风寒入体,加之忧思过度所致,需得?喝药静养些时日。依臣所见,陛下应当?将她挪到别处静养,免得?陛下染了她的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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