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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1 / 2)


“来了。”

薛明珠忙放下首饰,起身急急往外走,一边后悔道:“是我的疏忽,该让两位妈妈进屋来的,倒让她们平白受气。”

说完出门,只见一个婆子?正往吴婆子?身上踹,卢婆子?想是要出来帮搭档,如今也被踹翻在地,那边李姨娘掐着小蛮腰,纤纤玉指指着两个婆子?,尖声叫道:“打,给我狠狠地打,不知好歹不识大小尊卑的老东西……”

“住手,我看谁敢在我院里放肆。”

薛明珠气沉丹田,大喝一声,眼见几个婆子?理都不理继续拳打脚踢,顿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步流星赶下台阶,随手抄起倚在石栏边的扫帚,一招横扫千军,就将动手的婆子?扫倒三个在地。

“啊……你你你……你怎么敢……”

李姨娘大吃一惊,不等说完,只见薛明珠扔下扫帚,一个箭步赶上?前,扯住她脖领子?,两只丹凤眼宛如喷火一般,咬牙道:“好你个贱人,佛寺那次我不和你理论,指望你自己反省三思,改过自新,不料你竟是蛇蝎心肠,一个区区妾室,也敢跑来我这里耀武扬威,都怪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话音落,一个嘴巴扇上?去,李姨娘的脸瞬间歪到一边,薛明珠哪肯善罢甘休,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扇一个问一句:“是不是给你脸?啊?是不是?是不是……”

“奶奶息怒,奶奶息怒……”

这一出将所有婆子?都震住了,绿玉眼看李姨娘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宛如吹气般肿起,顷刻间成了半个猪头,这才赶上前来,擎住薛明珠的手,急切道:“奶奶,您要教训妾室,何须亲自动手?如此动怒,伤了身可怎么办?”

说完扭头吩咐樱桃芭蕉:“还不快去准备热水手巾,等会儿给奶奶敷手。”

薛明珠这才停手,目光威严地扫了一圈,唬得几个婆子?全都后退几步,那边李姨娘疼得眼泪长流,鼻涕泡都出来了,哭着叫道:“你……你好大胆,是……”

不等说完,早被薛明珠一脚踹翻在地,只听她高?声道:“混账东西,你说谁大胆?真当我是面团,由得你一个贱婢对我吆五喝六?”

“奶奶,这是太太的吩咐。”

其中一个婆子?许是见李姨娘形容太过凄惨,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却见薛明珠一指头戳过来,好悬没戳她眼睛上?。

“我把你个混账糊涂的老货,太太吩咐你们来打杀我?我做什?么了要得这样的下场?敢拿着太太名头来唬我,信不信我把你们腿都给打折了?”

“真是太太的吩咐,不然我们这些下人,哪里就敢来您这里撒野。”

另一个婆子?从地上爬起,苦着脸辩解,眼中却全是怨毒之意。

这婆子?是刚刚踹卢婆子?踹最狠的一个,薛明珠一巴掌上?去,也赏了她一半肿起来的腮帮子?,叉腰叫道:“还敢嘴硬,太太凭什么要这样做?你们在这里败坏她的名声,就不怕太太发火,把你们都打发到马圈里去住?”

“太太为什么这么做我们不知道,我们就是听命行事,恰好李姨娘当时也在,就……就领了这个差事。”

那婆子?捂着腮帮子?呜咽说道,这里薛明珠仰着下巴,慢慢点头道:“好!你们都是太太派来的,是吧?到太太面前也是这个说法?,对不对?”

众人一齐点头,忽见薛明珠一把扯住李姨娘手腕,将她拽起来,冷冷道:“既如此,那咱们就去太太面前对质,我要问问,太太凭什么对我喊打喊杀。走!”

说完使劲儿一拽,李姨娘顿时被她拽了个跟头。绿玉和卢吴两个婆子?担心,正要跟上?去,就见薛明珠回头道:“你们都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回。”

“奶奶,让奴婢跟您去吧……”

绿玉实?在放心不下,不等说完,就听薛明珠厉声道:“站着,谁要你这个时候忠心耿耿了?给我好好守着院子,等我回来。”

说完一径去了,这里樱桃芭蕉刚刚烧了热水,此时跑过来,拉住绿玉袖子?,带着哭腔道:“姐姐,奶奶会不会吃亏?那可是太太啊,呜呜呜……”

“应该……大概……可能……不会吃亏吧,奶奶有功夫在身,她既然敢去,心里必定是有了计较。”

且说薛明珠,拽着李姨娘出了梅院,一路往耿氏院中来。身后跟了三五个婆子?,俱是议论纷纷跺脚瞪眼,却是谁也不敢上前。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下这样狠手吗?”

李姨娘被扯着,只觉眼前金星直冒,心中正满是愤恨惊恐凄切之时,忽听身旁薛明珠冷冷问了一句。

“女人在这个世间,生?存何其艰难?本该同气连枝,抱团取暖。然而偏偏就有像你这样的贱人,出身微寒,自己也经历过那些苦难日子,可一旦上位,立刻就做了压迫者的打手。在这个世上?,男人是吃女人的老虎,你这种贱人就是老虎的帮凶,又名伥鬼。你不是被迫欺压别人,你是发自内心的,就喜欢欺压别人,比男人还可恨。如今你也尝到上位者的铁拳,滋味如何?你以后修心养性也就罢了,若还是这个德性,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死为止。”

李姨娘吓得魂飞魄散,薛明珠今日的行动,充分为她这番说辞做了证明,当下不由哭叫道:“我不敢了,呜呜呜……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但?愿你是真的不敢才好。”

薛明珠冷哼一声,此时眼看就走到耿氏院中,只听李姨娘小声咕哝道:“你说得这样义正言辞,既如此,怎么倒只欺负我?春姨娘才是真正害你的人,你怎么不去教训她?”

“她可比你有眼色多了。”薛明珠微微一笑:“你当她像你?一听见可以欺负人,就两眼放光的主动跳出来,又蠢又毒,你不挨揍谁挨揍。”

话音落,便进了耿氏院中,门口小丫头看见这一幕,惊得眼睛溜圆,颤抖着叫了一声:“奶奶……奶奶打上?门来了,天爷呀!太太快跑。”

耿氏正半倚在榻上?喝茶,一边想着薛明珠太蠢,主动送了把柄,竟敢逼春姨娘带她去库房,如今便趁这机会,将她好好痛打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飞扬跋扈,连自己都敢来撩拨,这是儿媳吗?这分明是个孽畜,不是为了儿子前程,不对,不是她念佛吃斋,心怀悲悯,早打死了。

正自鸣得意,忽然听见这话,只惊得一口茶喷出来,当下也顾不上?形象,一骨碌爬起身,连声道:“怎么了怎么……”

后面的话被吞回肚子?里,耿氏震惊看着被薛明珠拽进来的猪头女,经过仔细辨认,才认出这是刚刚领命而去的李姨娘。

这一吓非同小可,险些没尿了裤子,她惊恐看着薛明珠,颤声道:“你……你怎么敢……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堂堂正室夫人,别说教训一个小妾,就是将她发卖到青楼,又如何?”

薛明珠一把将李姨娘推到耿氏榻前,气势汹汹撸了撸袖子?,叫道:“今儿来不为别的,这个贱人和那几个奴才说,她们是奉了太太的命令去打我,我不信,所以特地来问问,她们说的可是实话?”

耿氏吞了口唾沫,干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就……就算是我的命令……”

薛明珠不等她说完,一步跨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耿氏,沉声道:“我不想干什?么,我想问问太太要干什么?为何要让这贱人带奴才去打我?我犯了哪一条家规律法??要劳动太太派人清理门户?”

“什?么清理门户?就……就是叫她们去问问,你……你先前是不是去库房了?”

“我是去了库房,捡了点首饰布料床帐回去,怎么了?这府里是我的家,我用点库房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说不对。”

耿氏的气焰比起从前,何止一落千丈,这无疑也是一位极识时务的,要么能和春姨娘合得来呢。

薛明珠撇撇嘴,却是一点不肯放松,咄咄逼人问道:“既然没有不对,为什么太太要派人去对我喊打喊杀?这是什么道理?”

耿氏到底做了几年的太太,被奉承惯了,见薛明珠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心下也恼火,忍不住高声道:“你喊什?么?想造反不成?”

“路不平有人踩。若只为我去库房,太太就要派人打死我,呵呵!这样的地方,还是我的家么?明明是个火坑,我就造反了又如何?真当我不敢吗?”

薛明珠扯着李姨娘的发髻狠狠往前一拽,推到耿氏面前,只吓得这老货尖叫一声,脸上连点血色都没有了,连忙道:“什?么打杀?我……我就是让她们去问问,你……你要去库房,说一声就是,为什么闹出那么大动静,还逼着春姨娘喝红花水?”

“太太说得好轻巧,我难道想逼着春姨娘喝红花水?还不是因为我吩咐了,她动也不动,说什么库房是爷委她的,断没有轻易开?启的道理,话里话外都不将我这正妻放在眼中。红花水算什?么?就她这种行径,打死了都没人说我一句二话,不是看在爷对她情深的份儿上,我会手下留情?”

耿氏身子颤抖,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好。既如此,我知道了,你去吧。”

“慢着。”

薛明珠一摆手:“刚刚太太说,只是让她们去问我话,是吗?”

“是,又怎样?”

“不怎样。”薛明珠冷笑一声:“目光在李姨娘和门口站着的几个婆子?身上掠过,恶狠狠道:“这些奴才进了我的院子就打人,还要拿我,说是奉了太太命令。太太却又说,只是让她们去问话,这对不上?啊。看来是这几个奴才在说谎,咱们府里向来讲究规矩,她们却敢假传太太命令,无法?无天了都。”

“你想怎的?她们就一时听岔了也是有的。”

耿氏一看薛明珠的架势,心下也不由一阵发慌,却见她冷冷道:“这样的人,今天敢假传命令,明天就敢欺瞒主子,后天就敢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是断断留不得了。我的意思,每人打十板子撵出去。至于李姨娘,先养养伤,养好了卖去八大胡同,她不就是凭着狐媚子?本事在府里横行吗?到了那个地儿,正好可以让她大显身手,强似在咱们这门风森严的正经人家里寂寞如雪。”

“太太……太太,求您不要让奶奶卖掉我,太太……”

李姨娘吓得亡魂皆冒,抬头一看,耿氏也是面白如纸,一只手指着薛明珠,颤抖的跟鸡爪子似的,明摆着不中用。

“生?死存亡”的关头,李姨娘智商陡然提高了一个台阶,跪爬到薛明珠面前,抱住她大腿痛哭流涕叫道:“奶奶,婢妾不敢了,婢妾以后真的不敢了,求奶奶饶我这一回,哪怕让我做回丫头,婢妾也谢奶奶大恩大德,求奶奶不要把我卖去那种地方,奶奶饶命啊!”

薛明珠深深看着她,忽地惨然一笑,轻声自语道:“你这会儿知道求我饶命了?我倒是可以饶了你,却又有谁饶了那可怜的薛明珠?”

“你……你到底想怎样?你看看这个家,都被你闹腾成什?么样了?你有本事就气死我,咳咳咳……”

耿氏捂着胸口,不住咳嗽。薛明珠转过头盯着她,冷冷道:“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太太想怎么样?这个家闹腾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们,你们不想把我当人,如今看我要做人了,就恨不能一脚踩死我。呵呵!既如此,咱们就比划着呗,看看到底谁怕谁?”

话音落,转身就走,门口几个婆子?噤若寒蝉,看见她走过来,忙都避到一旁。

薛明珠走出门,忽地停下脚步,也不回头,高?声道:“看在太太的情面上,今天这顿板子暂且记下,日后还敢胡作非为,咱们就一起算总账。”

说完扬长而去,这里耿氏气得翻了白眼,只吓得白柚等人好一阵呼喊,老虔婆才恢复过来,捶着床叫道:“这泼妇不能留了,去,去找你们爷回来,告诉他,这府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写休书,立刻给我写休书……咳咳咳!”

这里薛明珠得意洋洋回到院中,绿玉和两个婆子?以及樱桃芭蕉呼啦一下都围上来,扯着她上下打量,见她无恙,方才松了口气,绿玉便问道:“奶奶,这一趟如何?太太怎么说的?”

“还能如何?当然是旗开?得胜。至于太太说什么,有关系么?哈哈哈她现在能说出话来就不错了。”

薛明珠拍拍手:“行了,咱们回屋去,继续做珠钗,我先前已经想好了,要把那两枝金花钗改造一下,到时候给樱桃芭蕉带。”

“好。”绿玉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有一丝阴霾挥之不去,暗道:奶奶这样大闹,连太太的面子都不给,爷又是个孝顺的,唉!难道真会如她所愿,爷因为忌惮她,为了前程名声,就能咽下这口气吗?

*********************

“爷过来了。”

小丫头打起帘子?,一边向里边喊了一声。只是话音落,并没有见春姨娘如往常般脚步生风走出来,含笑接待。

付青云叹了口气,见荔枝在暖阁里,便问道:“你们姨娘怎样了?”

“爷何必问?不信你没听说,如今咱们府里让奶奶闹得,一举一动大家都盯着,爷还没进杏院,估计就得了消息吧。”

荔枝委屈地红了眼圈,就见付青云点点头,沉声道:“我刚从太太那边过来,事情的大概经过,也都知道了。”

一边说着,就来到里屋,只见春姨娘躺在床上?,额头搭了一块白巾,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被,越发显得可怜可爱。

“春儿,你怎么样了?”

付青云来到床边坐下,就见春姨娘睁开?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哽咽道:“爷何必明知故问?你看看我这副形容,再过几日,我正经该交代后事了。“

“不至于,万万不至于到这地步。”

付青云劝着,却见春姨娘猛地坐起身,瞪大眼哭着道:“不至于?爷到现在还说这样话?你看看,这才几天,我都被她折磨成什?么样了?”

说完又颓然躺回去,自嘲一笑道:“也是,我不过是个妾室,死活有什?么要紧?我只是担心太太,她年纪渐渐大了,又从未受过这样气。偏奶奶如今变成了母老虎,折磨我就算了,她对太太,竟也没有半点儿尊重。刚刚爷在外面说,你是从太太那里来,不知太太如今怎样了?我这一天昏昏沉沉的,有心去探望安慰,可实在是爬不起身。”

“难得你现在还想着太太。”

付青云十分感动,握住春姨娘的手:“你放心,太太暂时看来还没有大碍,只是她也说了,不能留这个祸害在府里,不然家无宁日。”

“太太说的是。”春姨娘长长吐出口气,勉力?坐起,付青云忙将床里边软枕拿过来,替她垫在身后,只听她沉声道:“爷,您是该下定决心了。奶奶已不是过去的奶奶,您不要再顾着往日情意,她但凡对你还有一分真情,也不会连太太都不放在眼里。”

“我哪里对她有什?么情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颗心,说到底都是在你身上。”

付青云沉吟道:“如今我也不怕同你直说,这些日子,因着徐阁老和瑞王爷的缘故,我着实?结交了不少大人,到年底京官考察之后,很有可能再进一步。这是个紧要关头,我的名声不能有一丝瑕疵。你明白吗?”

春姨娘何止明白,她是太明白了,当下就急了,甩开付青云的手,哭着道:“所以爷为了前程,就不顾我和太太的死活了?您的升迁要是受制于奶奶,以后家里岂不是全都要被她掌管着?那日子还能过吗?”

“权宜之计,只是权宜之计。”

付青云搂住春姨娘:“就忍她到年底,你这些日子就顺着她些,她要什?么你就给她,若是十分出格,等我回来告诉我,我去找她。”

“她今儿就差没把我和太太的脸放在脚底下踩了,爷去找她啊,给我和太太讨个公道。”

春姨娘也是聪明的,句句话不离耿氏,却不料付青云笑着道:“太太那里我也说了,她老人家都能暂且放开胸怀,说要以我的前程为要。连太太都能忍,你总不会受得委屈比太太还大吧?”

春姨娘傻眼,心中这个恨啊,暗道:那老货倒是能忍,为了他儿子,这样委屈都能吃下去,气死我了。

面上却委委屈屈点头道:“爷既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您听我一句话,正所谓未雨绸缪,您先前用奶奶挣了个情深义重的名声,如今却为这名声所累,纵容奶奶胡作非为,这总要想个法?子?才是。”

“我也是这样想。”付青云慢慢点头,看向春姨娘:“春儿可有什?么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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