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宴心下一惊,竟“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这一声巨响,把狄旎的神给唤了回来,也叫外边守着的太监宫女们有些?担忧。
只是毕竟池宴没叫他们进去,他们也只能在外边轻轻敲了门窗,小心翼翼地问道。
“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要奴才进来收拾收拾吗?”
他以为这响声,是池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压根没往他摔到了的方向想。
池宴一下脸上通红,他抬头看了狄旎一眼,又有些?懊恼的低下头来,说了句:“无事,不必进来。”
既然池宴开口了,那太监也没再说些什么了。
可狄旎脑袋转过弯来,也想到了如今池宴这副凄惨样的原因?。
她眼里带了些?笑意,侧过身去看着他,眉眼弯弯,是乐极了的样子。
池宴一抬头便是看见这一副场景。
他急忙移过眼神去,不敢和狄旎对视上:“朕...朕只是不小心罢了,阿旎不必担忧。”
狄旎手肘撑着脑袋,整个人慵懒极了,散发着一种随意的美。
她面带笑意,轻轻的“噢”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十足的不信。
可她也给池宴留面子,便也不再?提方才的事。
只是狄旎却总是忍不住将自己的眼神落在池宴身上,见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还愣着坐在地上,一点都没有帝王的样子。
狄旎有些?无奈,掀开毯子下了榻,想将他拉起来。
只是她手刚触碰到池宴的大掌时,他却一下用了力,把她拉了下来。
狄旎心里一紧,闭上眼来身子蜷成了一团。
她早在心里骂了池宴千百遍了,
只是她没想到,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反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熟悉又生疏。
池宴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可在这时,狄旎却感受到了属于帝王的专/制独/裁。
狄旎眼里带了些?无奈,转过头来,睁开眼,却又撞进了池宴的眸子里。
连眼睛都在说的爱意。
他眼里满是执拗,和手里的动作一般,叫她丝毫动弹不得。
狄旎先是一愣,又带了些?纵容,便这么躺在他怀里。
“你说,咱们这样,若是被底下人看见了可多不好啊。”
“一个陛下,一个贵妃,和北狄放羊的牧人没什么不同的。”
池宴摸着狄旎的手,慢慢将自己的手指从她的指缝里乘虚而入。
二人的手指肌肤贴得紧紧的,也把狄旎的心一下给填满了。
他语气轻松:“做个放牧人,哪能娶到北狄尊贵的公主啊。”
池宴话里带了些?调笑,叫狄旎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地上有些?凉,狄旎有些?担心池宴会着凉了,便推了推他:“行了,别闹了,地上凉,莫要冷到了才?是。”
池宴听言,又把狄旎搂得紧紧的:“不是有你在嘛。”
“仙女姐姐。”
狄旎咬咬牙,偏过头去,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仙女姐姐可才不想给你再?喂药了。”
“带小孩儿似的。”
池宴垂着头一笑。
闹够了,他也舒心了些?。
池宴先把狄旎扶了起来,自己再?站起身来。
乾清宫日日都有人打扫,大理石地板一尘不染,池宴的衣裳上连一丝灰都瞧不见。
被他这么一闹,狄旎方才的睡意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看着榻上的毯子,有些?后知后觉:“这是你给我披的?”
池宴点点头,眼睛有些?亮,在狄旎看来,这就是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狄旎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可她却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你真细心。”
池宴情话一套接着一套的:“这也只对着你。”
狄旎白了他一眼,秀气的打了一个小呵欠。
池宴这样她已经不再?大惊小怪了,心里虽甜滋滋的,可是她也不愿显露出来叫池宴得意。
池宴左瞧瞧她,又瞧瞧她。
见狄旎不搭理他了,面上还带了些?委屈。
“媳妇儿。”
狄旎:?!!
她一下瞪圆了眼,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你瞎叫什么这c\'x是。”
池宴见她脸颊绯红,丝毫没有方才清冷故作傲娇的模样。
他心下一软,又缠了上去:“媳妇儿。”
狄旎面色一下板着,可脸颊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威慑力。
她语气硬邦邦的:“这称呼,你是听谁说的。”
池宴一顿,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阿旎,这称呼怎么了?”
池宴常年在宫中,底下人又不敢同他随意聊天,狄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池宴是从哪儿知道这农家人对着妻子的称呼的。
她面色缓了缓:“没事,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狄旎心里有些?恼自己,明明是件小事,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呢。
池宴一直盯着她看,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便慢慢地蹭到她旁边去,小声解释道:“是上回,我去找紫鸢她哥时,听见的胡话。”
他低下头来:“若是你不喜欢,我日后不这么叫了。”
狄旎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脱口而出:“没有不喜欢。”
她说这话时有些?大声,像是迫切希望他这么叫自己一般。
狄旎支支吾吾:“若是你想,那你叫便好了。”她顿了顿:“只是,在外边还是本本分分些?好。”
池宴笑得瑞凤眼弯成了月牙:“好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