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处的动静太大,以至于其他人都看了过来,他们在皇帝身神色上没有看到东西,只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平襄郡主。
场上的动静越来越大,康平换了衣裳上场,走到秦棠溪面前,低声道:“大侄女,许久不?见。”
秦棠溪手中的缰绳颤了颤,“我不?是你的大侄女。”
康平得意,道:“大侄女的皇后也得喊一声姑母。”
“康平,你今日吃错药了?”秦棠溪不知她要做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康平翻身上马,勒住缰绳,与她对视,道:“赛一场,如何?”
秦棠溪:“赌注呢?”
康平道:“谁输了,谁是侄女,喊对方姑母,如何?”
秦棠溪无奈:“幼稚。”
康平扬首,下颚微抬,“比不?比?”
场上两人分毫不退让,引得众人去猜测,明姝更是看到了两人,是康平先挑事的。
她令文青去询问。
文青不?敢疏忽,小跑去近前去问,但他去晚了,两人都已达成协议,不?喊姑母,谁输了谁开三日流水席,请街头穷苦人、乞丐、无家可归的人吃饭。
文青回?来禀后,明姝也是一头雾水,这两人真会玩。
锣鼓一响后,两人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不?相上下,分不?出胜负。
明姝更是不知该如何说两个幼稚的人,随口就与平襄道:“你觉得她二人谁会赢?”
平襄放目去看,两人身影靠近,她不知谁会赢,摇首表明不解。
明姝笑?道:“康平府上如何?”
平襄想了想,“自然不如阿姐府上富庶。”
县主与长公主根本没有什么可比的,再者长公主还?握权多年,就更没得比较了。
皇帝好整以暇地看着?比赛的两人,看台处也随着比赛的焦灼而紧张起来,不?少?人都在猜测谁会赢。
长公主与康平县主自小就是她们学习的对象,赛马论实力,她们也不?知晓谁更厉害,只能焦急等着?。
明姝倒不?紧张,输了她出银子来办流水席,算不?得大事。
两人坐骑齐头并进,风一般的速度,明姝看不?清,但在最后的时候,秦棠溪的马陡然加快,率先到了目的地。
看台上众人欢呼起来,文青也捏了一把汗,欢喜道:“殿下赢了、殿下赢了。”
明姝舒展眉眼。
康平咬牙切齿地走了回?来,踏上看台后,第一句话便是:“陛下可能借些银子?”
她的那些家底这么一折腾,只怕就没了。
明姝不?肯:“你输了,作何找朕?”
秦棠溪走上来,顺口道:“康平县主又想打陛下的主意,不?如你喊一声姑母,此事也就作罢。”
姑母?众人奇怪,若长公主身份不?变,该是她唤县主姑母,怎地又换过来了。
百思不?得其解。
康平脸成了猪肝色,再也不?提让皇帝给银子的事情。
明姝不?语,反令宫人去上茶,令众人坐下继续看比赛,秦棠溪坐在一侧,目光落在皇帝一侧的平襄身上,飘忽须臾后,又看向今日得意的康平县主。
皇帝又做了什么?
人多不?好问,她忍住了。
赛事结束后,皇帝按照输赢赏赐,凡参赛者都会得到赏赐,是以,人人都是高兴而归。
唯独康平,她算了笔账,自己最少?亏上万两银子,这是她多年的积蓄。
临走前还?不?忘看了秦棠溪一眼,后者神?色如常,还?冲着她笑了笑?。
康平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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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后,秦棠溪沐浴净身。
沐浴后出来后,明姝坐在一侧把玩着摆设,手中是一件玉石,玉质好看,衬得那双手白皙莹润。
“陛下是要复起康平?”
秦棠溪走近,明姝朝一侧坐了坐,让出一半的位置,道:“秦相老了,康平不?错。”
培养良臣不易,康平在朝多年,又肯为百姓办事,是不错的人选。
且康平是秦棠溪慢慢培养出来的,就此不?用,略显可惜。
少?女神色自若,成竹在胸,面若桃花,灼灼艳丽,分外可人。
秦棠溪抬手,将她鬓间碎发捋至耳后,怅惘道:“我以为你气恨,不?肯再用她。”
“安太妃隐忍的肚量,是可以学习的。”明姝笑?了笑?,“没有永远的敌人,我记恨她们欺负你罢了,同样,为了你,我也能放下过往。”别说是康平,就算是秦见晗在世,她也会低头。
人有傲骨,但需审时度势。
秦棠溪动容,凝望她青春恬静的面容,心内软得无法言喻。
作者有话要说:安太妃:我永远是你们学习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