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挑我喜欢的款式？”程青珩歪着头看他，唇上带着狡黠的的笑容，“我觉得不满意那就需要你继续换啊。”
你就是来搞我的吧。
顾昭不敢乱说，也不敢反抗，乖乖的接过程青珩手中的衣服又转身回到更衣间里。
程青珩重新坐下，一只手指撑着下巴发呆。
顾昭很快又出来了，程青珩果然眼光比他好，刚刚出来就飞快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顾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总算知道程青珩刚才为什么一直说不满意：“这一套你总会满意吧？”
满意，当然满意。
不过他不会让顾昭买下这一套衣服。
“唔。”程青珩摸摸下巴，心中思绪如线纷杂，有些想法连他本人也被吓到，最后只能咬着牙把那些想法全部按在心底里，“把前面5套都买下来，这套不要。”
顾昭：“？”
程青珩一副耍人成功的窃喜模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干嘛这个表情？老板送你还不行？”
“……行。”顾昭默默点头，拿着衣服去结账。
程青珩揉了揉肩膀跟在他身后，脸上的笑容还在，只是仔细一看原来早已经僵掉。
难得出来一趟，程青珩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回去。
今天是工作日，商场内人流不算多，每逢假日都会排长队的冰淇淋店现在排队的人并不多。
程青珩不知道顾昭喜欢吃什么味道，索性挑了最热门的几种付款。
他双手举着冰淇淋回到顾昭身边，顾昭两手拿满了购物袋，都是刚才选出来的衣服，程青珩过去结账的时候又给他挑了几件衣服，堆得整个收银台都是衣服。
“要不要吃？”程青珩弯起眼睛把冰淇淋怼到顾昭面前，“这一家冰淇淋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试试看。”
顾昭愣住。
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沉默的少年总是被活泼的少年拉着到处跑，是他堪称黑暗的人生之中唯一的亮光。
最后见面那天程青珩也是请他吃冰淇淋，表情也是这般高兴，眉飞色舞的跟他畅谈明天中午要吃什么，谈家里因为清贫无法给他太多零花导致班会组织的活动去不了等等……
谁都不知道顾昭行当晚被顾家的大家长接回去，谁都想不到一别就是10年。
“你记不记得……”
程青珩忙着看商品，注意力并没有放在顾昭身上：“嗯？”
顾昭猛地惊醒，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对着程青珩微微勾了勾唇，笑意并不明显：“动作这么纯熟，以前肯定请过不少人吃冰淇淋。”
程青珩眨了眨眼睛，还真的认真的数了数：“这倒是没有，我亲手喂过冰淇淋的人除了你以外就只有一个。”
顾昭的心一下子收紧，他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期待，慌张，近乡情怯，种种类类的情绪混杂在一起。
“是谁？”
“嗯……他还跟你挺有缘，你叫顾昭，他叫顾昭行，是我高中的同学。”
心脏处抽紧的那一条弦刹那间放松，藏在心底里一直没有出现过的东西因为这一次放松悄悄的跑了出来。
顾昭无法说出这种突然间汹涌而来似乎想把他淹没的喜悦情绪到底为什么会出现，真的去寻根究底的时候他又下意识的想躲开。
这种情绪似乎不应该出现。
“这么有缘？”顾昭的笑容又淡了几分，“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当然没有，”程青珩提起他就觉得遗憾：“高一下学期他突然之间就转学，我来不及跟他告别。”
“要是有一天能够再碰到他就太好了。”他用力的咬了一口冰淇淋：“我非要问问他怎么突然间就丢下我！”
“……”顾昭低头凝视他的目光复杂难懂。
顾昭行这个身份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他想问顾昭行为什么会丢下他的愿望应该不会实现。
而且，顾昭这个身份也会在程青珩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以后功成身退。
他的身份不能让他长时间待在程青珩身边，他也没准备一直留在程青珩身边。
他只是想报答程青珩当年伸手援助的恩情，仅此而已。
至于他为什么会记住程青珩这么久，用尽办法都想程青珩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而不是随便给点资源就算……
到底是为什么？
也许答案早就已经藏在心底深处，只是他没发现，等发现以后又不想正视罢了。